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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夫人心裏暗自點頭,怪不得蘇姨娘能被林昱哲這般寵愛,這察顏觀色的本領確實是一等一的好:“事實都擺在眼前了,你還說自己不知,既如此,我也隻能請兵部尚書府的蘇夫人和錢氏兩人來和你對質了。”
蘇姨娘滿臉的哀淒:“老夫人,妾委實不知哪……”
文老夫人擺了擺手,打斷了兩人這番表演,道:“這是你們的家事,要如何處置,還是你們自行商討吧。如今,定國公老夫人,我們該商討的是我女兒那四十八台嫁妝的去向。之前你說我女兒和外孫十多年時間裏,將這四十八台嫁妝用完了,我雖疑惑不解,但因為沒有任何證據,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了。可眼下這一切分明是你們這位蘇姨娘趁著執掌長房庶物的機會,私藏我家女兒的嫁妝,悄悄送回娘家。”
“也許,你們還不知道,這些東西中,有好幾件都是先帝賜下來的。”
最後一句話成了壓垮林老夫人和蘇姨娘兩人的一根稻草,兩人對望一眼,彼此都滿臉的驚懼。
不過,不得不說,比起不知何時已嚇得小便失禁,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奇怪味道的蘇姨娘來說,有著多年閱力和見識的林老夫人隻是深吸一口氣,就壓下了心裏的驚懼,臉色也恢複如初,甚至還冷聲道:“親家,這話可不能亂說!”
文老夫人挑了挑眉,笑道:“珊兒,你來解釋一下。”
“是。”林芷珊笑眯眯地應了聲,她知道文老夫人此話,一為考校她的眼力,二也為考校她的膽識,看她是否真得敢在林老夫人那森冷欲嗜人的眼神裏不露懼,依然堅定自己的信念侃侃而談。
若換了重生前,哪怕她再執拗,認定的絕不改口,並不畏懼任何人而迎難而上,也會因為一直秉刻在內心深處的孺慕和大梁提倡的孝道等原因而畏手畏腳,做不出這種當眾挑釁林老夫人,將林老夫人臉麵踩在腳下的舉動。可,重生回來後的她,隻要一想起前世她是林老夫人的一枚棄子,就忍不住心生怨恨——明明是最嫡親的祖母,卻眼睜睜地看著她陷入蘇姨娘和林依雲兩人設下的圈套而身敗名裂,若非顧及相府,想必她早就被定國公府除名,以正定國公府的清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