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媽媽認真的聽著自家主子的感言。遇上一個有主見的主人,做奴婢的就要少,擺出合格的傾聽態度。太太書讀的多,見識自然比她們這些家生子出生的下人高出一籌。聽的多了,也是一個自身見解提高的機會。隻有見識上去了,才能緊跟太太步伐,辦事體貼入心。盧媽媽從一眾陪嫁丫鬟中殺成黃氏第一心腹,絕對不是偶然。
眼見著黃氏說的口幹,及時送上一盞溫白水。歎道太太說的不。隻可惜,這回又是六姑娘最吃虧。”
黃氏聊天的興致被這句話提了起來誰說不是呢。要不說沒娘的孩子最苦。別說她一個姑娘家,就是若謹哥兒,二房正經的嫡長子呢。老爺過問過多少?也不過是麵子情。聽夫子說課業好,誇獎兩句。聽說貪玩了,不問緣由厲聲喝罵。這也叫親爹?”黃氏嘖嘖嘴,“秀眉,你當日是瞧過我父親教我幾個哥哥的,可有半點相像?小孩子哪有不貪玩的,一味喝罵就能罵好了?我瞧著,謹哥兒已經是讀書讀的有些犯傻了。流於表麵,繼續這麽下去,日後也是個難成器的。”
“所以啊,我早就不指望老爺了。”黃氏歎了口氣,“我得好好活著,看著信兒、慎兒長大成人。沒娘的孩子苦啊,連顆草都不如呢。”
“太太您這才是杞人憂天。您福氣大著呢!豈止是看著兩個小少爺長大成人。兒孫滿堂,誥命母親的好日子全在後頭,數不盡的福享!”盧媽媽笑著說討巧話。心下有些不以為然,人命。六姑娘和二少爺再可憐,也是錦衣玉食,仆婦成群的嬌養著。比那荒年賣兒賣女的農人,比她們這些一出生就是奴籍的家生子,不知好出幾百倍。已是大大的好命,會投胎。
長夜漫漫。黃氏不指望男人,卻也歡喜有人陪著,打發寂寞。盧媽媽附和的討巧,她的心事就吐露的更多些所以,幾個姑娘的事,我一概不問。繼母難當,管嚴了,說你折騰人。管鬆了,說你故意放縱。該有的份例我不少,該請的女夫子我一個不落。其它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行了。沒得引火上身。左右我就兩個,嫁出去好不好,帶累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