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話!“黃罵她,“多大的人了,還是這麽性子急。你也不想想,你公公一家是樣的人。送孫女?再送也得三書六禮,八抬大轎的迎進門。林家是讀書人,就是庶女也沒得做妾的,丟不起那個臉!既是明媒正娶,就算不得送女兒。日子都是人過出來的,哪有那麽多至誠君子、情深不渝、夫唱婦隨?你活這麽大了,這個道理都不懂麽!”
黃氏深吸了一口氣,她是激動了。
黃繼續道我,不能幹,不如你的意。你若是男人,十個也趕不上你的作為。可人皆有命,當日婚事波折,你想想,若不是攀上林家這門親,你真要嫁那幾輩子寒門苦讀出來的窮舉子不成?你到那樣的男人是好的?一朝得誌輕狂,汲汲鑽營,老子娘沒見識,以為中個進士做個小官就是天大的了不起,腳底下泥巴還沒洗幹淨,眼睛就抬的比頭頂高。這樣的人家不但苛待兒媳,還格外偏袒,沒規沒距,寵妾滅妻、沒上沒下,全是這一等久貧乍富的人家做出的。這一等的男人也一樣幾經不住事,因幼時清苦、不曾見過繁華,一朝得誌,左擁右抱,於女色方便反比那紈絝還急迫十倍。不過麵子上裝的清高而已,內裏早就巴不得環肥燕瘦、各色享用了。這樣的男人,如何嫁的?”
林若拙如果在此,定會為黃叫聲好。典型的鳳凰男,被她評論的真是淋漓盡致。
黃氏聽的默不作聲。半晌,歎道我隻恨,不是男兒身。”
黃歎了口氣,勸她老天給你就該。似你這般想,鑽進死胡同,日子隻會越過越不痛快。你得換個想法,這人沒有大本事也是好事,容易拿捏。林家嫡庶之風還是不的,他家老太太斷不會管到房裏。你隻坐穩了位置,管束幾個姨娘,教好兩個小子。這輩子就是穩穩當當。就這福氣,已是世間難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