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李大郎李二郎都不在家,家裏男丁不過就是李銘和他爹兩個。關文對於李欣娘家的事情不好插嘴也說不上什麽話。
李銘很是憂慮,生怕他爹真的被大伯給唬住了拿了主意應承下給阿嬤打造一副金絲楠木棺材的事情。
大伯家倒是會舒坦了,就怕自己家裏邊又是一場風波。
前頭爹買三叔鋪子裏鐵犁的事情的教訓還擱那兒擺著呢,依娘的脾氣,不鬧一通是不可能的。
李銘心裏盤算著,隻聽得耳邊李厚伯教訓他爹的話,他爹愣是不敢開口反駁一句。話裏話外還有埋怨他娘的意思,聽得他怒火中燒卻又不能不顧輩分貿然出頭。
打眼一瞅,便見他姐夫在門口那地方坐著,眼皮子搭著像是沒聽到這屋裏的話。
李厚伯說得激動,李銘趁機縮了出來,挨著關文坐了,小聲道:“姐夫。”
“噯。”
關文忙應一聲,“咋出來了?”
“聽得不歡暢,看我爹受氣憋不住想吼大伯兩句。”李銘笑嘻嘻地道:“怕控製不住,就出來了。”
“嗯,你是讀書人,還是不要跟人逞口舌之爭的好,況且那還是長輩。”
“姐夫也聽到大伯說啥話了?”
“自然聽得到。”關文快速瞥了一眼裏麵,“大伯聲音挺大。”
李銘圈住雙腿歎了口氣,“爹被大伯壓了一輩子,都翻不過身來了,事事都聽大伯三叔的。阿嬤也是,盡偏著大伯三叔,對爹一點兒都不好。像娘說的一樣,有時候我都覺得爹肯定不是我阿嬤的親兒子。”
“老人家偏心是常事。”
“可不是麽。”李銘撇撇嘴,“大伯是長子,人丁興旺,家底比爹厚,阿嬤自然偏著。三嬸子是鎮上人家的閨女,還幫著三叔開了鐵匠鋪子,阿嬤就覺得三叔了不起似的,總覺得鎮上人要比村裏人高好多地位。我爹比上不足比下也不足,自然遭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