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空晴朗,幹淨得感覺不到任何雜色,仿若一塊暈染完美的綢緞,沒有一絲雲彩,隻是純然的璀璨藍色。
清透。
呼嘯的寒風擦過耳畔,帶著生生的疼痛,拍打在幹枯無葉的枝丫間,壓彎了樹枝,吹得樹杈‘吱吱’作響。
沉黃的土地,硬梆梆的,仿佛走在石塊上一般;口中呼出的哈氣,在空氣中迅速凝結為陣陣白霧,彌漫在眼前;脖頸上厚厚的白色狐毛,迎著風飄擺,輕晃著。
我側頭,看著一身輕便冬裝的胤禎。一年多的軍旅生涯,早已磨練了他的意誌,即使是寒冬臘月的西北之地,他卻仍是一襲披風,倘若不是我強硬為他圍上親手製作的圍巾,他恐怕都不會帶出來。
“那些繁瑣的衣物,不方便練兵。況且,身為主帥,豈能不以身作則?”這是胤禎常說的一句話,他手下的兵將,紀律之言明,在西寧頗受愛戴。
唇角高高的揚起,留在他衣袖中的手緊緊的握著他的,相視一笑。
“你說過要教我滑冰的!”輕眨著眼眸,我瞥向不遠處潔白光亮的湖麵,耀眼的金光灑下,鍍染層層暈黃。
“那有何難?”微挑的劍眉,傲氣十足,卻又夾雜著一絲霸氣,“月兒,以前的你好似十八般武藝樣樣俱會,怎的卻不會滑冰?那時看著你層出不絕的花樣我就常常在想,你的驚喜可有消失的一天?”他好像自述一般,麵上懷念,卻隻是略略瞥了我一眼,便朝著冰麵快步走去,害得我隻得跟在他身後小跑著。
想著滑冰,腦中不自覺閃出一個小小的片斷,久遠的年代,仿佛隻是記憶中的輕淺碎片一般。
那還是高中的時候,有一陣子,同學都喜歡結伴去滑旱冰。可是那時的我卻沉迷於雕刻之中難以自拔。有一天沐錦來找我,閑談之間,她忽然說起一件有趣的事情。同班的一個女同學在滑旱冰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不巧撞到了迎麵而來的陌生男生。這當然是很平常的事情,不過最衰的是,她的下唇不下心鉤到了男生的腰帶劃子,所以,隻得抓著那個倒黴的男生到醫院去縫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