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然等人跟在林七身後,穿過繁華的都市,來到郊外一座古舊的小院外。這是一座解放前的建築,厚重的泥牆雖然剝落開裂,卻依然堅固牢靠。
大概很久沒有人在這裏居住了,院子裏長滿了雜草,屋頂的黑瓦破損不堪,土牆上的一條條裂縫也無人修補,象個年邁老人裂開的掉光了牙齒的嘴,院子邊上的小茅屋在風雨的侵蝕下更加頹敗,屋頂好多地方已經露出木梁,裏麵的雜物散落一地。
林木跳下出租車,前後張望確定沒有人跟蹤後走到院外,拿出鑰匙插入鎖孔,那是一把老式的掛鎖,多年不用已經生鏽,他好象對此早有準備,隨身竟帶著一小瓶潤滑油,盡管這樣還是用了不少時間才打開門鎖。
推開房門,潮濕的黴味撲麵而來,木門上震落無數塵埃,和那黴味一起撲到林木的身上。
林木卻沒有躲閉,而是怔怔的看著院內,好象很享受這種感覺一樣。
“誰,幹什麽的?”一個路過的鄉民衝著林木吼道。
林木回頭露出一臉親切的笑容:“哦,李老伯啊,是我。”他說的是一口地道的四川話。
那人走近幾步細看他的麵容,呸了一聲,然後扭頭就走。
林木的神情黯淡下來,彎下肥胖的身子走進院裏。象所有這樣古老的民居一樣,堂屋顯和有些昏暗,正中間的牆壁上掛著一幅黑白照片,前麵是個插香的瓦盆。
林木走上前去,拂去照片上的灰塵,從方便袋中取出一柱檀香,點燃後插上前麵的瓦盆,莊重的叩頭行禮然後起身,久久的凝視著照片中的老人,樣子有說不出的蕭瑟。
王然等人躲得遠遠的,看著他的一舉一動,眾人目力都還不差,雖然隔得老遠,光線也不太明亮,還是看得一清二楚。祈可對他的舉動大感好奇:“他在幹什麽?”
寧遠飛搶先回答:“他是日本戰後遺留中國的孤兒,是被中國人撫養長大的,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照片中的老人應該就是他的撫養人了吧,看來這人也不是全無良心,專程跑這麽一趟來給老人家進香的,我們都想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