隸王妃的病來得又急又快,前幾日蘇雲去王府裏時,她還不見有什麽不好,誰想到不到幾日的光景,卻是蒼白消瘦躺在床榻上,見了蘇雲進來竟然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隻能讓丫頭扶著她半靠在引枕上。
“王妃這是怎麽了,如何會病的如此嚴重?”蘇雲看著雙顴高聳,眼窩深陷的隸王妃,驚駭不已。
隸王妃無力地一笑,讓她到跟前來坐下:“醫官說是急症,隻是尋不到病症,竟然沒有法子。”
蘇雲驚訝地問道:“連太醫署的醫官也沒法子?可開了方子?”
一旁的丫頭錦心在旁道:“留了兩副方子,隻是吃了幾日了也不見好,反倒越發沒了力氣。”說著一邊哽咽著。
蘇雲忙道:“那就趕緊換人來診治,不能這樣拖著,身子要緊。”
隸王妃虛弱地苦笑了笑:“無用的,來的已經是太醫令,連他也診不出是什麽病,別人也是徒勞。”話語中已是沒了生氣。
錦心是隸王妃自徐府裏帶過來的,自小在她身邊伺候,見她如此忍不住滾下淚來:“前幾日還好好的,怎麽會忽然病的這般重,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了……”
蘇雲皺著眉,問道:“可曾叫徐夫人知道?”病成這樣,總要叫親人知道才好。
錦心道:“已經著人捎了信去淮南道,隻是不知道何時能趕過來。”她說著又有些哽咽了,怎麽就成了這樣。
蘇雲看著隸王妃麵色枯槁,無力地靠在引枕上,心裏卻很是猜疑,照說若真是病,也不會幾日之間就病的這般重,把一個好好的人折磨成了這個樣子,這可是極為蹊蹺的事。
若不是病,那會是……蘇雲想著嚇了一跳,卻是不敢說出來,畢竟不過是猜測,又是這般要緊的事,她不敢隨便說。
她沉吟一會,才開口道:“王妃的病還是要再請了郎中來看才是,耽擱不得,若是太醫署沒人能看,那就去長安城裏請,想來總有人能看好的。”這麽拖下去,終究不是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