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夫人的病是氣出來的。蘇雲到秦府的時候,魏氏出來迎著她,臉色有些不大好看,眼下是藏不住的淤青,拉著蘇雲道:“怎麽不使人來說一聲就過來了,好歹我讓馬車過去接你,天冷了,可不能大意。”
蘇雲含笑道:“哪裏就這般不經事,聽說姨母病了,我放心不下,還是想著過來瞧瞧。”
魏氏歎了口氣,終於撐不住了:“哪裏是病了,是氣壞了身子,請了郎中來看,吃了好些藥也不見好。”
蘇雲愣住了,怎麽會是氣成了這樣,這府裏大夫人是當家主母,除了老夫人誰敢給她氣受?
魏氏引著她向府裏進去,一路說與蘇雲知曉,前些時日曹老夫人大壽,秦軒郎與一眾同窗登門道賀,多吃了幾盞酒,回來時醉得厲害了,何氏自打生了女兒之後,性子古怪了許多,與他很是有些不睦,見他喝的醉醺醺的,不耐煩伺候,便趕了他去西次間睡下,隻是打發了幾個小丫頭伺候著,誰料秦軒郎吃得醉了,把小丫頭喜鵲當成是何氏,糊裏糊塗就誰在一處了,第二日叫何氏發現了,自然是大鬧了起來,不依不饒地要把喜鵲打發賣了,又是要秦軒郎賠不是。
秦軒郎發現自己鬧出了這糊塗事,自然也是十分懊惱,賠不是倒是沒什麽話說,可是要把喜鵲賣了,卻是不答應,他與何氏爭辯起來,若不是何氏不管不問,把醉得不省人事的他丟在西次間,也不會出這樣的事,如今喜鵲已經伺候了他,自然不能隨便賣了去,就收在房裏做個通房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何氏哪裏肯依,這喜鵲長得雖然不算多貌美,卻也是齊整水靈,她不覺得是自己不管秦軒郎而惹出的事,卻認為必然是秦軒郎早就看上了喜鵲,才借著喝醉的由頭給成了事,要不就是喜鵲勾引秦軒郎,不管是哪一種,她都不肯讓喜鵲留下,一定要賣了去做苦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