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老少爺們,以後咱可是一家人,你們可得罩著我。”厲中河笑道:“我今天是第一天來桃花溝,先到村委會去,哪天請大夥喝酒。”
“厲村長年少有為,又是重點大學畢業的,前途無量啊。”一幫抽了厲中河散的中華煙的村民們竟然也懂得恭維。吃人家的嘴短,抽人家照樣嘴短。
圍在厲中河身邊的這群村民裏,有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他一直沉默不語,目光在厲中河渾身上下不住地打量著,不時地點著頭,銳利的目光裏時而閃現兩道精銳之光。
厲中河被這麽多人圍著,並沒有注意到這位白發老者。他的心情大好,他相信通過剛才與村民們的交談,自己已經建立了在桃花溝最初的口碑。
然而,厲中河想錯了。當他離開這群村民時,村民們私下裏開始慢慢議論了。
一個胡子拉渣的老頭子低聲道:“瞧他那得意勁兒,就等著挨整吧。”
“可不是嘛,郝書記和趙村長這幾天就會向他動手,過不了半個月,他就得從咱桃花溝滾蛋!”一個懷抱小孩的中年婦女瞥著厲中河的背影道。
“那也未必。”那位一直不怎麽說話的白發老者拄著拐杖道:“我看這個厲村長很有來頭,郝書記他們怕是弄不過他。”
“以前來的幾名掛職的副村長,不也灰溜溜地卷鋪蓋滾球了麽?別著急,好戲還在後頭呢。”那名抱小孩的婦女不屑地道。
白發老頭捋著雪白的胡須,若有所思,道:“放心吧,這位新來的掛職副村長,沒有那麽簡單。”
“冷先生,你倒是說說,這厲副村長哪裏不簡單?”旁邊的村民們圍過來問。
顯然,這位須發皆白的冷先生在村民們之中威望甚高,村民們對他很是信服。他今年八十歲上下,身體硬朗,目光銳利,白得發亮的須發梳理得整整齊齊,身上洋溢著一股淡雅清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