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寶玉到如今還不明白,他骨子裏其實是個見異思遷的人過去與蔣玉菡琪官交好,如今在北靜王府遇見了如花似玉的郎君錦官,一顆心又都放在了他身上,隻恨錦官不是自家的兄弟,不能日日相處。
寶玉倒不認為邢岫煙真能請來四大戲班中的任意一個,就像黛玉和寶釵猜想的那樣,他不過是想將對邢岫煙的這股火發出來而已,刻意的冷嘲與熱諷。
岫煙就像聽不明白似的笑道:“南北風俗不同,寶兄弟說的這個錦官在我們姑蘇倒陌生的很。”
寶釵忙接過話茬:“正是,什麽名角名旦,聽來聽去還不就是那幾出戲?咱們是姊妹敘舊,找戲班子也不過錦上添花,要我說哪裏的都一樣。”
探春等人趕忙附和,待賈寶玉還要說的時候,無意間就瞥見岫煙飄過來似笑非笑的眼神。寶玉臉一緊,又有些難為情,便將此事歇下不提。
眾姊妹以為岫煙還不知道王熙鳳的事,也不敢狠說,隻旁敲側擊問她來的時候可見了老太太。
“怎麽沒見?我瞧老祖宗的臉色可不大好,而且打我前腳才出門,就聽見老太太厲聲喝著你們鴛鴦找大老爺二老爺去!莫非.一府上出了什麽事不成?”
探春姊妹尷尬的不知接什麽話才是,薛寶琴年紀還小,不明白這裏的齷齪事,又覺得邢姐姐是個最和善不過的人,就想開口告訴她個中緣由。薛寶釵忙在桌下扯了寶琴的衣角衝她微微搖頭。
薛寶琴扁了扁嘴,似有不滿。
寶釵隻能在心中苦笑,她這個堂妹,還和當年一樣天真幼稚。她真以為邢姑娘什麽也不清楚?別人看不清,但薛寶釵看的通透,邢家那母女都是躲著榮國府的,若非萬不得已絕不登門做客。要說隻為商量請戲班子這種小事,薛寶釵如何也不相信。
邢岫煙來此必為王熙鳳和賈璉的事情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