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中秋廟會,範氏倒也沒阻攔,反正她對這女學生是沒抱什麽指望的,便爽快的給了假。
第二日一早,季浮霜便被眾丫鬟們從**鬧起來,芍藥忙著給她穿衣梳頭,鳩尾則絞了帕子給她抹臉,丁香早去了廚房領飯,而薔薇則立在一旁問道:“郡主,今日要帶多少錢銀出門?”
“我有多少?”季浮霜抹了臉,將帕子遞給鳩尾問道。
“郡主的月例是一兩,因是頭一個月進府,王妃身邊的大管事龔媽媽便先給了一貫錢,剩下的一貫說是到月末才有。”薔薇回道。
豫州因戰事連綿,物價難免上漲,一兩銀子的月例算不得多,在府內吃穿花用都是公的,若不是自行添用,一月一兩也足夠了,可若是出得門去,這一兩銀子卻是極少,更別說此番在手的隻有一半。
王妃魏氏掌著家用,此刻季浮霜正是她的眼中釘肉中刺,月例錢銀自然是最低檔的。比較起來,長房雖然月例也不高,但季清允畢竟跟著王爺作戰,軍功賞賜都是頗為豐厚,世子與清韶清婉又是王妃的親子,自然不比其他,所以隻有季浮霜才真是靠月例渡日,囊中羞澀的緊。
“一貫錢嗎?”季浮霜沉吟道,“那便都帶上吧。”
芍藥伺候著她穿上一件雲紋月白色長裙,外罩米白色綢麵小褂,又拿過一垂紗鬥笠給她戴上。現下有身份的小姐夫人出門那都是得遮麵的,不比旁的仆婦丫鬟。
出得苑外,卻見季清韶已經恭候多時了,她身穿棗紅色銀線梔子花長裙,外罩個小毛坎肩,也戴了個垂紗鬥笠遮著臉。
她身後大丫鬟翠玉給她撐著把傘遮陽;碧潭抱著添加備用的衣服包;紅裳帶著個木匣子,裏麵裝的是茶碗筷勺等物,郡主出門用膳,自然是不能用酒家的器具;紫煙則帶著粉盒、帕子等物,又另有兩個小丫鬟背著兩個鼓鼓囊囊的大褡褳跟在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