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吳府,顧寒之猶豫了片刻,忍不住問道:“我們這樣會不會逼得太急?”
浮霜嘴角勾起壞笑:“太急?你別擔心了,吳先生那可是見過大風浪的,這些許小事算什麽,不就是跟他要五百兩黃金,五萬兩白銀嗎?我敢說他根本不敢寫信報給季景齋知道,頂多四處籌借,我們隻坐等收錢即可。”
顧寒之心下同情,浮霜這招可真是毒啊!剛盜走人家一萬兩黃金不說,還要倒逼著對方籌出五萬兩白銀填上,這不是要逼吳先生傾家蕩產嗎?
“我這錢可是有大用的,屆時一萬兩黃金都不算多,且榨榨老吳也就是了。”浮霜笑著解釋道,“來,跟我去趟隆吉錢莊,我們再去收一筆債!”
兩人匯同了芍藥薔薇等人,便朝西街行去。
卻說宋掌櫃昨夜歸家,思前想後深悔上了吳狗賊的當。原本王爺將金子交與他的錢莊,就是要借他的手鉗製吳狗賊,否則也不必在兌付銀票上規定那許多事項了。偏生自己被趙九一嚇,怕事後麻煩不斷,便信了吳狗賊,當著他的麵將金子啟出了庫房!現如今好了,金子沒了,吳狗賊恐怕還得倒打一耙!屆時他得了金子身家萬貫,自己和自己在豫州的家人恐怕都要被牽扯進去丟了命,這可怎生是好?
他愁得兩眼發黑,兜頭進了店門,迎麵便碰上了夥計。他因是獨個來的潤州,錢莊後院便是宅子,回到家便是回到了錢莊。莊上的夥計早已收拾停當,原本白日掌櫃突然說要歇業關門,令他們抽出各處銀錢,準備好還各位儲戶的銀子,結算完了錢莊就發遣散費。
現如今等到了後半夜,老爺才回來,這些人便都急著問什麽時候發錢呢。
“發!發!發什麽錢!”宋掌櫃正一頭火,“明日照常開業!我們不關門了!”
夥計們都傻了,什麽?照常開業?這是錢莊啊!錢莊!如今儲戶的銀子都散了,外麵放的印子也基本都收了,有的還是折減虧本的,怎的又要重新開業?那明兒拿什麽付印子錢?又如何重去招攬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