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總算是亮了。
清雅對著鏡子拍了拍自己的臉蛋兒,年輕就是好啊,即便是一夜未眠,也沒有長黑眼圈兒。
“姐兒,大少爺和老爺過來了。”穀雨麻溜的擺上早食,向清雅稟道。
“小清雅,可是穀雨又想出了什麽新鮮吃食,一大早的便叫了我和阿瑪過來?”尚未見著人,就聽見補熙用佟家男人特有的調調說道。
“哥哥就惦記著吃呢!”事到臨頭,清雅反倒是不著急了。
鄂倫岱不常來榮光堂,見兄妹倆之間氛圍和諧,自己也插不上話,有些悶悶的坐在一邊。這兩天發生太多事情了,他感覺自己有些眼瞎,錯看了那些如狼似虎的女人,想著,就越發的覺得沮喪了。
早食過後,一家人端著茶,坐在大廳裏。見穀雨將那些不相幹的丫頭婆子們趕得遠遠的,饒是補熙,也知道今兒清雅必是有大事要說了。
清雅滑了滑茶蓋兒,茶有些燙。“薛姨娘給我留了一封信,說我和介福不是佟家的子孫呢!”
補熙一聽,一口茶水直直的從口中噴出來,嗆得麵紅耳赤,這死丫頭,有這樣說事的麽,不做任何鋪墊,便甩出這麽個驚天大消息,“薛姨娘為人歹毒,且又想著害你們姐弟倆,她的話不足為信。”
清雅瞅了瞅坐在一旁不吭聲的鄂倫岱,他臉色平靜,像是早就知道了。清雅歎了口氣,看來事情不好了。
那薛姨娘在心中揭穿了佟府後宅中一樁震驚人心的大醜聞。
章佳氏與鄂倫岱成婚之後,夫妻舉案齊眉,過了好一段逍遙日子。可是好景不長,郎氏那個狐媚子進了府。雖然章佳氏也是個溫柔的,但是到底是大家貴女,比不得一些人,放下身段來討好男人。不久鄂倫岱便有些移情。按說章佳氏應該傷神落淚,但是她仿佛像個沒事的人一樣,隻是更頻繁的入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