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看著麵前兩位恭恭敬敬的姑娘，心裏頭感概萬千。若是別人家的閨女，她少不得誇上一句，溫良恭儉，頗有大家閨秀之風。然而這兩位卻是在她眼皮子底下長大的，九阿哥的庶出女兒。
說起來，她們在這九阿哥府裏時間，比她還要長些。
那穿著淡紫色繡著葡萄紋樣的秋衫，頭戴纏枝發簪，行不多一步，言不多一語，個頭兒略高一些的，便是郎側福晉的大女兒，大格格暖玉。
當年她在那門墩上，給妹妹暖言擦著臉的場景，如今還深深地印在清雅的腦海中，這孩子打小便是個懂事的，可以看得出，郎側福晉在她的身上的確是下了大功夫。
她唇紅齒白，一雙大大的桃花眼，像極了九阿哥。與清雅生的三個臭小子若是站在一起，倒是真有一家人的感覺。
“嫡額娘，暖玉給嫡額娘肚裏的***裁了塊衣衫，嫡額娘瞧瞧可還合用？”她眼神清澈，既不焦躁，也不諂媚。那托盤裏的小衣服，針腳都縫在了外側，樣式雖然簡單，卻極其的柔軟。
清雅衝著她笑了笑，“勞你費心了。最近教養嬤嬤都教到哪裏了？”
暖玉羞澀一笑，回道：“這是我這個做姐姐的應該做的。待人接物都學了，目前正在學習管家之術。”
“我是個憊懶的，如今又有了身孕，你回去與你額娘說，讓她帶著你管管府裏的采買之事，你也好跟著學一些。”
暖玉一喜，連忙點頭謝過。倒是一旁的暖珍，見暖玉討了好，趕忙走上前來，撒嬌道：“嫡額娘，瞧您就隻顧著暖玉姐姐，都不理會暖珍了。暖珍也給妹妹繡了身衣裳，您瞧瞧可比姐姐的好？”
她穿了一件鵝黃色的褂子，長得不怎麽像九阿哥，倒是頗有她娘朱格格的豐盈媚態。
清雅莫名的瞧了她一眼，暖珍有些訕訕的往後退了一步，平日裏她這樣行事慣了，倒是忘記了，她們的嫡額娘像來是很少與她們親近的。而且她可是聽她額娘說了，這福晉可是敢拿刀子殺人的女中英豪，絕非一般的閨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