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賈赦和賈璉這對父子並不是很親近,但是作為一個父親,他還是有些擔心自己的兒子的。聽說自己的兒子兒媳婦如此慎重其事地請教他,他自然也願意為自己的兒子多謀劃一番。
賈赦聽說了賈璉的來意,便道:“你也不要想東想西了。你不是身上還捐了一個同知嗎?回頭,你也去部裏,哪怕捧著筆墨給上麵的打下手也好。反正以後不要隻顧著家裏的這些內宅瑣事。”
“可是,老爺……”
“如果不是因為你不知道在外頭上進,那些人又怎麽編排出這些話兒來?”
王熙鳳趕緊幫腔:“老爺,不是二爺不願意去,而是那些人太會折騰人,二爺之前就被折騰得夠嗆!”
“所以你就窩在家裏了?”
賈璉不敢回答。賈赦一看就生氣,卻見邊上的王熙鳳挺著肚子一臉擔心,隻得恨恨地瞪著賈璉:“你這個蠢才!你以為你的同知跟你二叔的工部員外郎是一樣的嗎?你二叔是聖上下旨恩蔭的,你的呢?是花錢買的!你二叔就是再沒本事,再糊塗,隻要聖上沒有發話,那些人也最多把你二叔放在一邊供起來。如果你不知道上進,你的位子隨時可能被人家頂了去。”
“是兒子糊塗,請父親責罰。”
邢夫人在邊上趕緊道:“老爺,璉兒年輕,不知道部裏的事兒也是有的,還請老爺多指點他些個。”
賈赦坐在那裏想了好一會兒,道:“我也不過是一個虛爵,也幫不上你什麽,家裏也沒有個實權的官兒,……唉!”
邢夫人道:“老爺,不是,還有林姑老爺麽?姑太太在的時候,跟我們大房的關係還算不錯,林家哥兒姐兒來了,我們也不曾失禮了去,二丫頭更是天天往梨香院跑的,要不讓她去探個口風?”
賈赦道:“也隻有這樣了。”
邢夫人趕緊讓人去給迎春遞話,不多時,嚴嬤嬤就來了,給賈赦見過禮,嚴嬤嬤就道:“關於大舅老爺問的事兒,不用派人回南麵特別問我們老爺去,我們姑娘讓老身來轉告大舅老爺,這六部衙門從來都是這樣的規矩,無論是科舉進去的,還是捐官恩蔭進去的,都要經過這樣的考驗。而且科舉的名次越好,考驗也越發嚴格,家世越好,更是如此。當初我們老爺也被磨得夠嗆,就是後來提起,也是一臉感慨。我們姑娘讓老身轉告璉二爺,在這考驗之中,熬得越久,事情做得越好,將來也就有更多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