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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母見林家姐妹處處維護賈璉,又時時不忘賈家的體麵,自然高興。賈母的榮慶堂這裏開開心心地說笑,那邊得了消息的王夫人險些砸了一個茶盅子。
她抿著氣,放下了茗碗,數著念珠,不停地念佛,口中卻道:“來人,去叫鳳丫頭來。”
少時,王熙鳳來了,王夫人也不讓王熙鳳坐下,隻是自顧自地念佛,讓王熙鳳站了好久,這才慢悠悠地道:“璉兒跟著犯糊塗,你怎麽也跟著犯糊塗?把好好的一個進項往外麵推?”
王熙鳳聽著糊塗,她剛剛從邢夫人那裏出來,還沒有用早飯呢,就被王夫人這樣一說,更是沒頭沒腦的。
“太太這話,我怎麽不明白?可是我們二爺在外頭犯了什麽事兒不成?”
王夫人怒道:“你還在這裏裝糊塗!我問你,那水利銀子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情?”
“什麽水利銀子?”王熙鳳更加不明白了。要說銀子,王家的女兒都貪,也隻有嫁進薛家的薛姨媽,因為薛家有錢,加上從來就沒有人壓在她的頭上,也沒有缺過銀子,所以不是那麽明顯。可是王夫人和王熙鳳都是缺過銀子的人,如果知道有一筆銀子可以白撿的,哪裏不上心的?
王夫人見王熙鳳一副很驚訝的樣子,更加惱火:“你還在這裏裝傻!要知道,你是王家的女兒、賈家的媳婦,既然有這筆銀子,就該為公中想想,或者自己收著也好,怎麽就便宜了林家?”
王熙鳳這才隱隱有些明白了,她道:“太太,我也隻是個內宅的女人,哪裏有這個資格管我們爺外麵的事兒啊。而且我們爺這些日子都在外頭跑,一回家,都是倒頭便睡,我們哥兒姐兒都快認不得父親了。”
王夫人見王熙鳳服軟,這才緩了顏色,道:“為妻當為賢。尤其是外麵男人顧不到的地方,你也要上心才是。回頭,你跟璉兒好生說道說道。有些事情,當是顧著家裏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