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婆子領著杜萱娘一出王家後院的小角門,便說開了,“我說你這孩子怎麽性子這麽急?我不是早叮囑過你不要急,不要急的嗎?老爺是我看著長大的,他的心思我豈會看不出來?你若是繼續呆在王家,肯定會有你出頭的那一日,等到老爺正式將你抬了姨娘,過得一二年再生個一男半女的,夫人再厲害又能怎樣?再不濟都比待在苟家那破落戶家中強,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那個婆婆如今是不管事的,都是那張氏在當家……。”
杜萱娘心中感動,上前親昵地挽住薑婆子,“萱娘永遠記得薑媽媽的恩情,萱娘不想給人做那看起來光鮮,實際上卻奴婢不如的姨娘,也不想再在苟家受她們的欺負!”
薑婆子停下腳步,吃驚地回望杜萱娘,隻見杜萱娘被日光曬得紅樸樸的臉蛋和嘴角狡黠的微笑,恍然大悟道:“原來你這丫頭是故意那樣做的,難怪這大熱天的穿這麽多衣服,也不怕捂出痱子,是早想著要離開王家了?看來那一場病還真把你這丫頭給變精明了!”
“沒有變精明,是萱娘長大了,再過幾個月萱娘就十七了。”
“倒也是,從前你就是個中看不中用的傻丫頭,連自己的典身銀子都保不住。你既不想回王家,苟家你也未必呆得住,那張氏是必不容你的,將來你有什麽打算?”
“正想求教媽媽呢,媽媽見多識廣,如今萱娘要怎麽做才能不受他們欺負?”杜萱娘可憐兮兮地問薑婆子。
薑搖頭歎息道:“隻怪你爹娘去得早,你那些個伯父也都是沒良心的,分了你爹娘留下的田產房屋,卻將你扔在苟家不管不問,他們你是指望不上的。如今官府都鼓勵寡婦再嫁,你又沒有孩子,再找個合適的人家嫁了便是,隻要聘禮足夠,那張氏也沒有攔著你不讓改嫁的道理。”
杜萱娘一呆,“不能分家單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