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張義便奉了杜萱娘之命,天天下午帶了弟弟妹妹們往朱家跑,今天請周玉娥將他們不能穿的棉袍改大,明天是顧青橙的石榴裙勾了絲,後天是杜萱娘的兔皮襖子被老鼠咬了個洞,都需要周玉娥這個巧手幫忙,因此這幾人來回都是大包小包的。
朱家人看在張義兄妹今天一根豬蹄,明天一盒點心,從不空手上門的份上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了。
等到那陸倩柔覺得不對勁時,張義兄妹又突然不再上門了,空留一肚子疑惑。
張義兄妹四人每天這樣來回折騰並不是吃飽了沒事幹,而是將周玉娥嫁妝中的金銀細軟,凡是能夾帶走的統統都偷運出了朱家。
當初周玉娥嫁妝中的首飾,綢緞等細軟與添箱所得都是在媒人與雙方有頭有臉的親朋長輩見證下按嫁妝單子點過數的,一樣不少地收在了一口巨大的樟木箱子裏,放在周玉娥新房的櫃子頂上,上麵加了五把大銅鎖,鑰匙當然是由周玉娥自己收著。
杜萱娘擔心朱家在逼不出周玉娥的嫁妝後使陰招,來個監守自盜什麽的,讓周玉娥吃個啞巴虧,便想了這個法子,先將能弄走的值錢的東西弄出朱家,至於那些帶不走的家具之類的則等到將來再說。
待到箱子被搬空後,周玉娥直接將那串鑰匙分散扔進了水井裏,誰也別想拿了她的鑰匙去開箱子,如今要開箱除非是偷偷摸摸將箱子劈爛了。
周玉娥對想出這個主意的杜萱娘佩服得不行,連帶心情也放鬆了許多。
對於朱家人的虐待和冷嘲熱諷,以及陸倩柔與朱三故意在她麵前秀恩愛,周玉娥木著臉看著,聽著,受著。卻不做任何反應,仿佛在看一出早已看膩了的戲。
對於朱三到她房裏來行使他做夫君的權力,周玉娥不再抗拒,叫幹嘛便幹嘛,看著隻比木偶人多了一口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