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村子不大,也就幾百來戶人家,周圍沒有河流,倒是家家有水井,這讓巴月有些想不明白,提到水井她總會想起煙雨江南,青石小道,不過如果是江南,怎麽會沒有河流,至少水溝總該有一個。但如果不是江南,怎麽會奢侈家家有水井的地步,印象裏,北方的村落總是一個村落裏一個水井。
算了,畢竟不是土生土長的本土人,弄不明白拉倒,反正她又不是來考察水井的。
村西邊有片桑樹林,她第一次經過的時候,沒見著人,第二次經過的時候,已經過了中午,倒是看見七八個村婦圍在一起轉著紡車,正在紡紗。
巴月第一次看人紡紗,原始的手工業者讓她感覺到稀奇,就停下來看了她們一會兒。那些村婦顯然是認得她的,見她停了下來,便有人調笑道:“李家嫂子,聽說你昨兒喝了幾口井水,咱這裏的井水甜不甜?”
這一問,便讓旁邊那些一起紡紗的村婦都哄笑起來。
林八月都已經被休了,這些人還叫她李家嫂子,顯然是沒什麽好意思的,再聽那口氣,就更不是滋味了。
巴月不太明白這是為什麽,不過顯然她已經不是那個好欺負的林八月了,聽那村婦這樣一說,便笑了笑,回道:“甜,真是甜到心窩裏去了,咱們村子裏的水質真好,用來洗澡再好不過了,聽老人說,井裏的水是活的,一家通,百家通,真不好意思,這幾日讓大家盡喝我的洗澡水了。”
那些村婦未料到一向軟弱可欺的林八月竟然會說出這番話來,一時間笑聲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大惑不解的樣子。
巴月卻不再理會她們,轉頭繼續思考她的脫困大計。
卻不料到了村東頭,恰見幾個男人勾肩搭背的走來,一看到她,就怪聲怪氣的叫道:“喲,這不是李家嫂子嗎,幾日不見,皮膚白了許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