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婦們麵麵相覷,自從搬家之後,巴月就再沒怎麽到村裏麵來過,跟她們幾乎就沒說過話,這會兒突然往這裏一站,和聲細氣的開口,她們竟然不知道怎麽應答。
還有村長大娘有些主見,輕咳一聲,將手裏的紗線放下,站起來看了巴月幾眼,道:“是八月侄女啊,往常不見你來走動,今兒突然來,有什麽事嗎?”
巴月輕輕一笑,又伸手撣了撣裙角上的塵土,說出了她早已經準備好的借口。
“也無什麽大事,我是來找阿祿嫂的,在屋裏沒見著她,就過來看她是不是和嬸子還有各位嫂子們在一起紡紗。”
說著,她又往前走了幾步,眼神故意在人群裏掃視了幾下,不經意的腰肢又晃動了幾下,身前的那根裙帶輕輕的拂啊拂,上麵一溜兒藍色的小碎花,分外好看,看得那些女人們幾乎都直了眼。
“看來也不在這裏,巴月不打擾大家夥兒幹活了,再去別處找找。”
說著,她一個轉身,那百褶裙就飄了起來,像一朵乍然開放的花兒,然後才又依依娜娜的去了。
女人們看著她遠去,怔愣了許久,才有人歎道:“她這是什麽意思,找阿祿嫂?怕不是又要去收什麽陽債陰債吧。”
“呸呸呸,這話說不得說不得,阿彌佗佛,大風吹去……”
又有一個年輕姑娘自言自語道:“這衣裳真是好看得緊,那布料是哪裏買來的,怎麽從不曾見過呢?”
“哪裏是買的,是她自己染了布做的,前陣子老讓我家小虎去她那裏幫忙,我原不大喜歡,隻不過看在他嬸子的麵上,又可憐她家裏沒個漢子幫襯,讓小虎去幹點力氣活,也算全了鄰裏的情誼。喏,前兒還給我家小虎做了一套衣裳,也是這樣的布料,小虎穿著倒是挺精神,可我還是讓小虎把衣服給她送了回去,我可不能讓這個女人進我家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