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蟬聲漸漸稀疏,幾場冷雨一下,秋意漸起。窗外是一株扶桑花,開得豔麗極了,她伏在把杆上,恍惚間便以為是玫瑰。早晨那枝玫瑰讓她藏在更衣櫃,馥鬱的甜香似乎仍然縈繞在指尖。一抬頭,鏡子裏看到周老師的目光正掃過來,連忙做了幾個漂亮的“朗德讓”,流暢優美的令老師麵露微笑。
更衣室是女孩子們公用,大家免不了嘰嘰喳喳。曉帆眼睛最尖,聲音也高:“素素!這是哪裏來的?”笑著就將玫瑰搶到了手裏:“好香!”牧蘭笑嘻嘻探過頭來:“還用得著問嗎?當然是咱們的莊誠誌送的。”曉帆揮著那枝花,一臉的調皮:“我要告訴老師去,莊誠誌又偷偷折花壇裏的玫瑰送心上人。”
牧蘭微笑著勾住她的肩:“素素,我將A角讓給你好不好,你和莊誠誌跳《梁祝》,擔保比我跟他跳默契一萬倍。”任素素微笑說:“你再說,我就要宣布你的秘密哦!”曉帆搶著問:“什麽秘密?”素素卻不答話了,牧蘭伸手擰她的臉:“壞蛋!隻有你最壞!”
一幫人走出去吃晚飯,牧蘭和素素落在後頭。牧蘭換了洋裝,看素素換上那身珍珠白色的裙子,不由說:“你怎麽老穿這些?”挽住她的手:“跟我去吃飯吧。”
素素搖頭:“謝了,上次陪你去,鬧得我隻心慌。”牧蘭道:“你太拘泥了,人家不過開開玩笑,並沒有別的意思。何況——那班人裏頭,隨便挑一個也是好的,難道你真想跳一輩子的舞不成?”素素微笑:“知道知道,知道你是要嫁名門公子,將來不愁吃穿做少奶奶。我的命隻好跳一輩子了。”牧蘭嗤的一笑,說:“你是願意和莊誠誌跳一輩子才對。”素素作勢要打,兩個人走出來,看到街對麵停著一部黑亮的雪弗蘭。車窗裏隻見人向牧蘭遠遠一招手,牧蘭眼睛一亮,向素素打個招呼,便急忙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