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灃聽了這樣一番話,心裏倒像是若有所動,過了片刻,忽然微笑:“尹小姐遠道而來,總要讓我略盡地主之誼,明天我想請尹小姐到舍下吃頓便飯,不知道尹小姐是否肯賞光。”
靜琬推辭了兩句,也就答應了下來。慕容灃又問:“不知道尹小姐下榻何處,明天我好派人去接。”靜琬就將旅館的名字告訴了他,他眉頭微微一蹙,旋即含笑說:“承州是偏僻的小地方,比不得乾平的故都繁華,這間旅館隻怕委屈了小姐,三家姐與尹小姐頗為投緣,家姐也頗為好客。尹小姐若是不嫌棄,能否移趾於此?”
靜琬聽他說到要請自己住到陶府裏,心裏自然略覺得異樣,略一遲疑,見他目光炯炯,一雙眼睛瞧著自己,那眼裏仿佛無邊暗夜,深不可測。她頃刻間就有了決斷,說道:“隻怕打擾了三小姐,十分過意不去。”
他唇畔浮起笑意,說道:“家姐是十分好客的人,尹小姐放心。”他一麵說著,一麵就按鈴叫人,因知道是他在這裏,所以並不是陶府的聽差,而是他自己的侍從進來聽侯差遣,他便將地址告訴那侍從,吩咐說:“去取尹小姐的行李來。”又說:“告訴三小姐一聲,說我有事請她過來。”
慕容家是舊式的家庭,慕容宸故世之後,慕容灃實際就是家長,三小姐雖說較他年長,但聽得他派人找自己,過不一會兒就來了。慕容灃便告訴她說:“三姐,我替你邀請了尹小姐住在這裏。”三小姐略覺意外,旋即馬上笑道:“我當然求之不得,尹小姐肯賞光,那真是太好了。”親熱的牽了靜琬的手,說:“我隻怕尹小姐會嫌我這裏悶呢。”又說:“尹小姐若是不嫌棄,就住在西麵的那幢樓好不好?地方雖然小一點,但是樓上樓下,四麵都是花園,很幽靜的,而且前麵就有一道門,若是有事出入,比方上街,也不必繞老遠的路從大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