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兩年為期,看皇上是否得償所願。”以江山為賭,隨口而出。
鄭鋶細眯銳瞳,更添三分邪雅,一似若有若無的笑浮上唇畔,饒指青絲散開,指尖輕觸歸晚的脖頸,皓白瑩潔的冰肌和他修長有致的手指合成一副畫麵,明明是徘徊生死之際的境地,竟然因為她坦然隨性,清悠如水,變得有絲詭豔。
“夫人是想用緩兵之計嗎?”
歸晚揚聲輕笑,噙著請君入甕的含意,反唇相激:“既然知道,皇上何不殺我?”
天子的驕傲,即使明知是緩兵之計,也必會接受,何況,這本是一場鬥智鬥力持久之戰,皇上心中大患,是朝堂中兩大勢力,無外乎樓澈、端王。要想集中皇權,其一是,除之兩者,其二是,利用兩者,照如今鄭鋶的真實性格,隻怕是前者居多。
凝眸深鎖,鄭鋶眼底霜意漸融,手離開纖頸,撫上玉肩,輕低頭,頰旁散發觸上那張清豔雅顏,眸對眸,鼻對鼻,唇間僅半寸距離,連吞吐間都能感受到對方氣息浮動,一股淡悠的縈香迷惑了幾分意誌,再湊近幾分,唇在臉頰擦過,輕言在歸晚耳旁低語:“這個遊戲倒還有幾分意思,……你說,今日之日,惑我心神的到底是這個有趣的賭注還是……你呢?”
炙熱的氣息在耳垂處輕拂,知道他殺意全消,歸晚輕吟一笑:“皇上的深意,又豈是一般人所能度測?”
話音剛落,光亮突然透進殿中,一聲輕響,一個太監輕手輕腳推門走進,跪倒在地,細聲道:“皇上——”沒有聽到任何回答,抬頭望去,啞然一驚,李公公楞住。
殿內昏暗,隻有幾束微光,此刻借著門外透進的光線,把龍椅前的兩人顯於眼前,李公公仔細辨認雙方,心亂跳起來,憑心而問,自己是否找錯時間闖入。皇上極盡曖昧地樓著一個衣衫不整的女子,女方衣縷半破,**出一大片冰肌雪膚,隔個半個大殿,他也辨認出,那種邪美和異魅,見之難忘,分明是樓相之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