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石**看著自己的手,從指尖到臂腕,雅塔麗婭微微失神。
她知道他一定出來過了,在剛才自己一瞬間失去意識的時候。那個一直以來被古老符咒壓製在自己身體裏的力量,那個被叫作阿舒爾的神。
他出來了多久,做了些什麽,雅塔麗婭不得而知。最後一個記憶是在後宮的花苑裏,她看到蘇蘇從那樁被閑置了很久的王太後的寢宮裏匆匆出來,之後突然間就失去意識了。再清醒,發覺自己躺在這個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來祭祀過的阿舒爾神殿,麵前綠色的火焰裏跳躍著他離開前留下的氣息,她全身疲乏得幾乎喪失了任何知覺。
周圍一個人也沒有,用來祭祀用的石**那些鐐銬被動過了,隻是上麵什麽痕跡也沒有留下。支撐著身體站起來的時候,她發覺自己的身體似乎發生了某種變化。原本身上那些腐朽得已經快無法用衣袖去掩蓋的皮膚,不知怎的裏頭滲出的濃液都收住了,連同那些讓自己日夜難安的、每一天在自己皮膚上逐一擴散出來的水皰似的東西,它們也都停止了原先爭先恐後的破裂。一隻隻收住了傷口,靜靜蹲縮在皮膚的表麵,像一隻隻疲憊了而關閉上了的嘴。
這是怎麽回事。
在這之前,她以為自己的身體已經再也無法負荷體內急劇膨脹出來的力量,而快到達崩潰的極限了。而她亦早為此做好了所有的準備——她為辛伽所預備好的一切,以及對體內這股即幫了自己、又將毀了自己的力量所要做的最終處理。
每一次失去意識,醒來後會發覺自己身體的腐蝕程度就更重一分,這種被先人列為禁忌的符咒,給自己帶來駕馭神的力量的同時,以這種比世界上任何一種刑罰都要殘酷的方式將她的容貌乃至生命一寸寸吞噬。這就是代價。
可是這一次,這些腐蝕非但沒有繼續,卻反而停止了,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