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書院裏走馬觀花,竟也磨蹭到傍晚才回來,把背上的椅子往院子裏一放,孟勞這才發現那懶家夥的頭又垂了下來,他又好氣又好笑,一巴掌招呼過去,立刻又悔恨交加,連忙把他解下來抱在躺椅上,開始準備晚飯。
孟拿正在迷糊,幾乎一下子被他打懵過去,恨得牙根發癢,想起今天他的悉心照顧,生生把這口氣咽下,搖晃著起身,從房間抓了瓶藥出來,又搖晃著走進廚房。
灶上掛著一盞油燈,燈火如豆,把孟勞的臉染得黑裏透紅,還帶著熒熒光亮,孟勞正蹲著滿頭大汗地洗菜,聽到腳步聲,頭也沒抬,大手一揮道:“一邊呆著,馬上就有飯吃了!”
孟拿嘿嘿一笑,就勢蹲在他身邊,把他的手從盆子裏抓出來,往自己身上擦了擦,掏出藥抹了上去,還惡意地對著傷口吹仙氣,一邊眼角斜飛,觀賞麵前那人目瞪口呆的美景。
“還痛不痛?”見孟勞還沒反應,他隻好先開口。
孟勞把頭搖得像撥浪鼓,連脖子都開始泛紅。
他是指望不上了,孟拿輕輕歎了口氣,認命地接替他的工作。他的手才沾到水,孟勞哎呀一聲,一把撈了上來,就著微弱的燈光,湊到麵前細細地看,越看越喜歡,伸出手一比,自己的手足足有他的兩個大,憐惜之心頓起,當即起身,拎小雞一般把他拎起,用最溫柔的方式在他頭上拍了一記,樂嗬嗬道:“別鬧!”
話音未落,他隨手一扔,孟拿輕飄飄飛出門,重重落在地上。
慘叫過後,孟拿咆哮聲頓起,“呆子,我是想幫忙,你這個混蛋,簡直不知好歹!”
孟勞滿臉迷茫笑容,利索地把翠綠的青菜洗成醃菜。
捂著摔成兩半的屁股哼哼唧唧坐下來,孟拿自然沒什麽好臉色,反倒是始作俑者絲毫不覺,一邊吃一邊傻笑,想到得意處,竟撲哧一聲,飯粒噴得滿桌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