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遲,這麽些天,我一直在想,要給你選擇什麽樣的夫婿,才能叫你一生快活如意。”
老師的回答,讓我更加莫名其妙:“可無論是高蔓,還是平輿王,都斷不會是弟子的良配啊。”
老師歎了口氣,反問:“那你以為,什麽樣的男子,才是你的良配?”
我怔住了。
天下哪個女子沒有在心裏幻想過白馬王子?可白馬王子在女子心目中,到底隻是個虛幻的符號,落到實處,往往會變成所見過的男子中最合自己心意的那個人的形象。
在我心裏,最合心意的那個形象已經出現了,卻偏偏是無法作為婚姻的憧憬對象的人。
所以我一時之間,竟想不出什麽樣的人,才叫適合我的良配。
“老師,我一麵行醫,一麵尋找,總有一日會有人讓我心動心許。那自然就會是我的良配。”
老師揮退歌舞伎,眼裏透出一股屬於滄桑的睿智來:“阿遲,不是老師糊塗,而是以你的性子,普天之下,未必能尋到良配。”
老師的話聽得我心裏也不高興了:“老師,您這話誇大了吧!”
普天之下都尋不到良配,那豈不是咒我孤獨終老?
老師輕輕地在我手背上拍了拍,搖搖頭:“阿遲,你是個聰明的傻孩子,有很多事你看得清,想得開,卻放不下。”
許久,老師緩緩地說:“我想了很久,才想明白。要給你擇婿,如果找不到胸懷寬廣,能海納百川的大智,那就索性替你找個愚昧無知,完全不曉天高地厚的大愚。”
原來,老師替我擇婿,竟是定的這樣的標準!我頓時目瞪口呆。
老師低頭看著我,問道:“這種天差地別的擇婿標準,你是不是覺得很奇怪?”
“其實……並不奇怪。”我有些艱難的吞了口口水,歎道:“孩兒知道自己的性情其實非常執拗,如果嫁的夫婿沒有海量大智,容不得孩兒拋頭露麵,婚後必成怨偶。所以,老師就想索性選一個完全沒有能力的人,好使孩兒即使成婚,也不受人製,依然能由著自己的性子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