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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

我嚐試著去接受某個男孩子,卻因為我無法全身心投入無疾而終。褲子每個月會來找我一次,依舊給我帶來好吃的,依舊給我講他工作上的事情,說他在錄音棚見到誰誰了,說他把我們譜寫的那些歌拿給誰誰看了,我們談論些開心的事情,可在眼神交匯的時候窺見疼痛,偶爾會收到星辰寫來的信,因她知道我是寫字的女子。晴天也會在信上留下一些字,有時是一小段,有時卻隻有幾句話,我觸摸著那些字,感受到他的溫度。

一年的時光很快匆匆流過,大學畢業後我選擇離開上海,卻不知道該去哪,那時校園的廣播裏正放齊秦的〈大約在冬季〉,於是義無返顧買了去哈爾濱的火車票。褲子來送我的那天,去站在站台上問他為什麽還要留在上海,身後是火車拉動汽笛的聲音。

他說,我要留在這裏等星辰回來。

我沒有言語,轉身,然後上了火車。

租了一套一室一廳的舊公寓,然後開始找工作,遞出去的一份份簡曆結果都石沉大海,這一次我直麵生活,明白一時衝動的惡果。沒有招聘會和麵試的時候,我就窩在家裏寫一些文章,寄給雜誌社,賺取一些稿費潦以度日,每日清水煮麵,日子過得淒苦,就這樣在哈爾濱貧困潦倒的過了一個多月,終於在一家公司找到一份做市場營銷的工作,於是開始了每天擠公車,吃快餐的粉領生涯。

認識葉玄是在公司的年終宴會上,那天我穿著厚厚的羽絨服,與身邊那些衣著華貴的麗人顯得格格不入,一來因為自己怕冷,再者我著實沒錢去買那些昂貴的晚禮服。於是便兀自在一旁吃自助餐,小小的碟子裏堆滿了平日裏舍不得買來吃的精致可口的美食,轉身的時候撞到身後的人,碟子裏的東西灑落一地,看著他價格不非的西裝上衣上的汙漬,我一時語塞,忘了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