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軍醫放下帳簾,剩下非兒與蘇離弦兩人麵麵相覷。
“公子,現在我們該怎麽辦?”非兒見蘇離弦不語,忍不住開口問道。自從來到軍營,總覺得有一股子壓迫感,迫的人喘不過氣來。她穿著男裝,站在男人堆裏顯得異常瘦小,旁人看不起她,至少那些刀口舔血多少殺過幾個敵人的將士看不起她。非兒總覺得別扭,無端遭自己人白眼不說,還被郭奉安的親信瞧不起。
蘇離弦輕輕搖頭道:“等李將軍回來,我就與他到元帥帳外看看。”如果唱一出戲,主角先跨下了,這出戲必然唱不下去。所以鍾清不能有事,至少不能現在就這麽凍死。
“公子,”非兒皺了皺眉頭,“我總覺得這叫鍾清的人不像作假。哪怕是出苦肉計,也沒有必要將自己弄得這麽淒慘。墨澤也沒許他什麽好處,完全沒有必要如此賣命。”
蘇離弦笑她單純:“這世上可並不是什麽人都能一眼瞧個透徹的,這世界上像非兒一般的人並不多。”
非兒聽他一言,公子雖然像是在稱讚她,可她就是感覺說不出的別扭:“公子是想說我傻吧……”
蘇離弦忍不住輕笑,也不解釋,隨非兒自己想去。
不多時,李廣陵掀開帳簾走了進來,冷風夾雜從簾子的縫隙裏偷了進來,惹得人打了個激靈。
蘇離弦見李廣陵回來,連忙說道:“方才軍醫來過,說那鍾清已經醒了,此刻正在元帥帳外跪侯。”
李廣陵目中露出深思的光,他腦海裏幾經盤算,但還是不知道鍾清葫蘆裏賣了什麽藥。見蘇離弦似是心中已有計策,他也隻好說道:“我們二人去看看?”
蘇離弦點頭道:“正有此意。”
外麵不知何時又開始下起了鵝毛大雪,片片雪花幾乎能遮住旁人的眼睛。非兒一語不發的跟在蘇離弦身側,心裏總覺得他們這些人有些不近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