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弦微微一怔,心頭一亂。現下我軍親信甚少,郭奉安更是逐漸削弱李廣陵在軍總的權利。倘若將手下關鍵任務派到墨澤軍中,豈不是送羊入虎口,有去無回?
非兒見公子皺眉,心知此事定是成了公子的一塊心頭之患,李廣陵頗為為難,說不出什麽話來。非兒深吸一口氣,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道:“公子,不如讓我去吧!我腳程快,而且又是生人,估計墨澤軍再怎麽精明也不會抓一個娘娘腔回去拷打。”
“不行!”蘇離弦聽她一言,立刻出聲反對,“胡鬧!”蘇離弦冷冷瞪了她一眼,旋即走出帳子,連披風都沒有來得及披上。
非兒頓時覺得委屈,她隻是想替公子分憂啊!怎麽就成了胡鬧?她就這麽不值得公子信任麽!
李廣陵見這主仆二人已經鬧僵,也就不知道該說點什麽。眼看非兒的眼眶已經紅了,李廣陵頓時慌了手腳,天知道他最不擅長的就是應付女人。
“我去看看離弦。”說罷,李廣陵掀開帳子走了出去,留下非兒一人發呆。
天玨似乎頗通人性,它跳到非兒肩頭“啾啾”叫著,似乎在撫慰非兒的憂傷。
非兒不知道對誰說話,像是說服自己一般的自言自語道:“喂馬……對,我去喂馬。”
掀開帳子,外麵一股子冷風抽在身上,冷的刺骨。領子就像是盛米的漏鬥一樣,呼呼的往裏灌風。非兒抽了抽鼻子,感覺自己眼睛裏含著的那個東西就要被凍住了一樣,鼻子紅紅的,不知道是因為方才的委屈,還是因為天氣太冷了的緣故。
馬兒晶亮的眼睛就像是上好的玉石一般,北疆的草料少,因此馬兒都是一般的精瘦。它們靈動的轉著眼珠,在寒冷的空氣中打了個響嚏。
非兒伸手撫摸馬兒的鬃毛,雙手凍得通紅,似乎已經麻木了一般。天玨跳到馬背上,白色茸茸的身體倒像是馬背上的一點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