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醒來便聽到耳邊熟悉的啾啾聲,非兒轉頭,天光尚未大亮,可天玨卻已經回來了。
它白色的毛發將小小的布條蓋了個嚴嚴實實,非兒將布條取下,卻是公子的字跡。
晚上睡覺沒有脫衣服,從被子裏鑽出來時,透骨的涼。天玨靈巧的爬到非兒肩頭,精神尚好,非兒睡眼惺忪,但公子既然已經回信,總要知會展謙昂一聲。
巡邏的士兵已經換了第三班崗,經過轉角的地方,卻看到展謙昂俯在帳篷外仔細聽著什麽。
見到非兒過來,展謙昂連忙捂住她的嘴巴,示意她不要發出聲響。
非兒點了點頭,天玨也甚是靈動,靜靜趴在她懷裏一動不動,不叫不鬧。
隱約能聽見帳子裏有人說道:“冷千尋那個小人!”語者狠狠的拍了桌子一下,怒斥道:“以為自己是王爺便了不起了?誰不知道,他冷千尋隻是個庶出的雜種!”
“將軍,莫要生氣。”旁邊有一人安撫說道,“今次墨澤與龍瀾一戰,眼見將軍就要勝了,到時候班師回朝,陛下定然歡喜。到時候將軍想要哪個女人,還不都是一句話的事情麽?”
“胡說!”大將軍冷哼一聲,言語中盡是怒意,“天下之大,我隻要這一個女子!即便是用這天下來換,我也決計不會皺下眉頭!”
那人見將軍已經動怒,連忙改口說道:“將軍至情至性,情比金堅,再下實在佩服。隻是眼下這仗還是要打的,倘若將軍出師不利,難免落人口實,少不得小人進獻讒言。到時候將軍可就麻煩了。”
將軍思忖片刻,說道:“說的極是。”
“現下鍾校尉一人在龍瀾軍中,似是深得郭大將軍倚重。私以為,鍾校尉這一出苦肉計唱得妙啊!”
將軍淡淡說道:“惻隱之心固然是種美德,可也是這苦肉計再好不過的溫床了。再加上郭奉安此人剛愎自用,手下又淨是經驗豐富的老將,自然少不了受人指點。以郭奉安那樣的心性,他寧可相信一個敵軍叛將,也絕對不會讓手下老將騎到他頭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