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為李小蕙診脈的年輕醫生微微怔了怔,李小蕙愛理不理的態度倒是讓他頗有些意外。他雖然無心功名利祿,不過日間閑來無事研究些醫理,倒也頗有些心得,偶有試手,屢屢成功,就此被方圓百十裏的人們稱為神醫。又因為他行蹤神秘,且學過些功夫,那些愚夫愚婦都將他當作下凡的神仙一樣。
被人恭維地習慣了,就算是淡泊之人,心中也不免會有些沾沾自喜,況且他正是少年人血氣方剛的年紀。此時麵前的少女卻對他冷冰冰地,從那女子的反應中,不難看出她的輕視。
“你不信我?覺得我和那些庸醫一樣?”年輕的神醫伸手去試了試李小蕙額頭的溫度,雖然還稍微有些熱,不過已經不像先前那般滾燙,再過一會兒,估計體溫就會恢複正常。
“難道你不是庸醫麽?”李小蕙小聲嘀咕著,她的胳膊雖然不像先前那麽痛,但是還是不能動,不僅如此,她感覺她渾身上下都不舒服,沒有一點力氣,這讓她的心情也隨之變得糟糕起來。
想想自己那不知在何處的未來,想想自己這糟糕的身體很有可能落下殘疾,想想圍繞著她發生的奇怪的事情,想想她永遠不能公布於眾的身份隱秘。李小蕙變得有些焦躁不安,甚至想要衝每一個和她說話的人,站在她麵前的人發脾氣,好讓心中的悶火有一個發泄的途徑。
“你在生氣?這對你傷口可沒什麽好處。”那年輕的神醫看了李小蕙一眼,笑道:“沒有什麽事是真正要命的,若是不能麵對,不妨放手,不去想。”
李小蕙狐疑地看了一眼那個年輕的神醫,她一直閉著眼睛休息,說過的話總共不會超過三句,這個年輕的神醫怎麽會知道她在想什麽?李小蕙忍不住問道:“你怎麽知道我在想什麽?”
“我是神醫。”那年輕的男子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地點了點他自己的腦袋,笑道:“隻要讓我看看你的臉色,我就能猜出你在想什麽,喏,讓我看看,你現在心裏一定不相信我說的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