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我們走吧,我和你,一起離開這裏,離得遠遠的。咱們可以渡海去到東洋去,找個沒有人認識我們,也不用擔心被抓住的地方,隱姓埋名,過我們兩個人的日子。”張昌宗就這麽摟著上官婉兒。
兩個人心裏誰都知道這話是假的,他們不可能走,他們都不是那種可以舍得下一切的人。名利權勢,擁有的越多,就越是難以割舍,所以他們是不可能舍棄這一切的。
雖然明知道是假的,張昌宗還是說出來,上官婉兒也就那麽聽著。
上官婉兒沉浸在這樣的幻想中,就算心中明明知道是假的,在這一刻還是甘心情願地沉淪,沉淪進那個平時她想都不敢想的夢境之中。雖然夢境再美也是夢,但是終究可以慰藉人心,讓人在做夢的那一刻感覺到心願達成的歡樂。
張昌宗一邊抱著上官婉兒,一邊將她長長的頭發緩緩解開,將夾在真發中的假發取掉,讓她的頭發柔順地垂下,“婉兒,天色晚了,休息吧。”
這是張昌宗發出的一個溫柔的邀請,但是這個邀請卻起到了相反的作用。上官婉兒忽然直起身體,她平靜地理了理自己的頭發,道:“你走吧,婉兒這裏也不安全,若是被人發現,你我都要倒黴。”
“婉兒!”張昌宗本以為自己已經打動了上官婉兒,他卻並不知道,經曆過上次生死考驗的上官婉兒,已經更加成熟了,雖然她還會做夢,但她已經不是昔日那個相信愛情的上官婉兒。
上官婉兒轉過神背對著張昌宗,道:“至於那個人,關於他的來曆我知道的和你們一樣多。但是他有一樣本事是你們沒有的,他懂得醫道,還會些奇怪的東西,和他在一起,陛下的身體會好轉,這些日子,他隻是在替陛下醫治身體,順便陪伴陛下而已。”
將所知道的事情告訴張昌宗,也算是報答了他方才陪著自己做夢,一切從未開始過,一切已經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