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心望了凝香一眼,卻是什麽也沒說,悄然轉身離開花廳,隻留下凝香一個人呆呆地坐在床邊上,喃喃道:“現在是怎麽回事,少爺變得好奇怪,琴心也變得這麽奇怪。”
卻說杜藍被玉箋牽著來到樓下,玉箋遞給杜藍一張繃子,一束絲線和一根繡花針,笑道:“藍兒妹妹,這上麵的圖樣我都已經描好了,你自己配色繡出來吧。”
杜藍眨了眨眼,望著手中的繡花針,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抽了根綠色的絲線穿進去,心想:不就是繡花嗎,應該和縫補衣服差不多吧?
杜藍從小跟著杜齊,學的都是手上功夫,要知“盜”之一道,講究的是輕、快、巧、準,手指最是靈活,想當年,她學穿針也學了半個月才合格。所以,此刻杜藍竟然連線頭都不曾撚一下,拿著絲線,隨手往那針眼裏一喂,線便過了針孔。
玉箋看見杜藍穿針手法熟練,笑道:“藍兒妹妹還說不會繡花,就你這穿針的本事,說是金陵城的第一也不為過。”
“玉箋姐姐說笑了。”杜藍有些心虛地將針往布上猛紮。
其實,以她的真實本領,就算是閉著眼,將針放在三尺開外,她隨手扔過去一根線,也能穩穩地穿過針孔,何況是像這樣中規中矩地拿著針線來穿?隻是,剛才不經意之下動作太流暢了一點,如果遇上孫大娘之流的人物,怕是會起疑心的。
再一次提醒自己要時時小心後,杜藍低著頭沿著玉箋畫出的桃花枝往上繡葉片。玉箋往杜藍手中的繡活上望了一眼,便呆住了——杜藍這哪裏是在繡花?她分別就在打補丁。雖然針腳整齊,但杜藍卻跟縫衣服一樣,將那葉片縫得跟一隻綠豆疙瘩似的。
“藍兒妹妹,原來你真的不會繡花……”玉箋望著杜藍手中慘不忍睹的繡作,搖頭道:“繡花不是這樣的,你的手法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