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奴微微偏著頭,如絲般柔亮的長發斜斜地披散在雪白的衣衫上,仿佛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般,但臉上的笑容卻透著一絲渾然天成的嫵媚。她側著頭打量了葉嘯樓好幾眼,這才笑吟吟地道:“既然葉公子舍不得將藍兒妹妹借與花奴,那麽奴家隻好在這裏陪著藍兒妹妹了。嚴公子若是不嫌花奴琴技拙劣,花奴獻獻醜也無妨。”
葉嘯樓的視線仍然在杜藍身上打轉轉,連頭都沒抬一下。但嚴子淩、葉慶、葉喜卻已經被花奴這一笑差點笑掉了魂,葉慶微張著嘴傻傻地站在原地,內心裏竟然開始反省起來,尋思著自己剛才那樣說花奴是不是有點太過份了。
嚴子淩卻是呆呆地看著花奴,一直到花奴轉身走向琴桌時,這才打開折扇,瀟灑倜儻地扇了幾扇,讚賞地道:“古人有‘美人一笑傾人國’的說法,在下一直以為是太過誇大,今日得以見識花奴姑娘之笑,方知古人誠不欺我矣!”
正在替葉嘯樓斟第二杯酒的杜藍忍不住耷拉下了眼皮,原本對嚴子淩還存留的半分好感也消失殆盡,心中不屑地想道:“果然是一丘之貉,先前那般謙謙君子的模樣原來都是裝出來的,骨子裏還是一個好色之徒。”
花奴卻隻是淺淺地抱以一笑,姿態嫻雅地坐到琴凳上,將一雙纖長美麗的素手輕輕地放在了琴弦上,就要開始彈琴。正在這時,樓梯上卻又傳來了沉重急促的腳步聲。在眾人詫異的眼光中,春媽媽帶著一臉燦爛得讓人睡不著的笑容衝上樓來,揮舞著大紅的手帕,在雅閣裏揮灑出一陣濃烈的香氣後,翻動著猩紅的雙唇向花奴衝了過去:“哎喲喂,花奴兒,媽媽的乖女兒,你怎麽跑出來了?你身子不舒服就應該在後閣裏好生休養,媽媽怎麽忍心再讓你出來招呼客人?”說完,又轉過頭來對葉嘯樓和嚴子淩抱歉地笑了笑道:“葉公子,嚴公子,真是對不住呀,花奴今日不能服侍二位公子,不如媽媽我另叫兩個樓裏的標致姑娘來招呼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