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而低沉的聲音響起:“你受傷了,別說話。”杜藍微微地歎了口氣,苦笑道:“你到底是什麽人?”
蒙麵人不說話,抱著杜藍也不知跑了多久,最後停在一個荒涼破敗的土地廟裏。淡淡的月光從破了幾個大洞的屋頂照進來,蒙麵人隨手扯下神龕上的帷幕,將灰塵抖了抖墊在地上,這才把杜藍放在其上。
杜藍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蒙麵人露出麵巾外的雙眼,悠悠地道:“我該叫你花奴姐姐,還是叫你花奴大哥呢?”
蒙麵人伸手扯下麵巾,露出一張傾城絕豔的臉來,雙眼猶如煙霧籠罩的寒星,淡粉的薄唇邊綻開一朵清麗出塵的笑容,淡淡地笑道:“藍兒妹妹還是這麽聰明。”
杜藍摸出幾粒藥丸自己服下療傷,略微調順了紊亂的內息,這才疑惑地問:“你為什麽要救我?”
花奴雖然穿著一身夜行的黑衣,卻仍然抬起手腕來,做出以袖掩唇的模樣,輕笑道:“我不是早就說過了嗎,我喜歡藍兒妹妹呀。”
“……”杜藍忍不住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勉強笑道:“不管怎麽說,今晚都要謝謝你。”
花奴的眼波流轉,歎氣道:“藍兒妹妹,我可是冒著生命危險來救你的,你總不能口頭說聲謝字就算了吧?”
杜藍仔細打量著花奴,搖了搖頭道:“按說你應該是個男人,可是你這身段模樣,卻像極了女人——你到底是什麽人?”
花奴驟然靠近杜藍,在杜藍警覺的盯視下,卻從夜行衣的懷裏摸出來一張香氣撲鼻的雪白絲帕,溫柔地替杜藍擦拭著嘴角殘留的血漬,幽幽地道:“藍兒妹妹,你隻要記住,我是一個愛你的人就行了。你不知道,自從第一次見到你,我這心裏就再也忘不了你了。”
杜藍輕輕地推開花奴,冷冷地道:“你的演技不錯,但我並不是傻瓜。先前襲擊我的人是春媽媽沒錯吧?他帶人來殺我,你卻來救我,你們到底在唱哪出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