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柳月柔的發問,杜藍一時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葉慶卻探了個頭進來,笑嘻嘻地道:“嘿,這有什麽好說的?當然是猜的唄。我和葉喜早猜到你姓柳了,少夫人當然也猜得到。少夫人,您說是不是?”
杜藍的耳根和脖子立刻一片緋紅,本來葉慶這話是幫她解了圍,可他一口一個“少夫人”叫得挺歡,她怎麽好回答?不管此時她回答“是”還是“不是”,都相當於是承認了自己是這個少夫人,所以她隻能又羞又氣地白了葉慶兩眼,恨恨地道:“誰是你的少夫人?我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葉嘯樓挑了挑眉,斜睨著杜藍接口道:“誰說你和我沒有關係?我們可是已經訂了親的,而且……你都已經是我的人了,你承不承認都是一回事。”
柳月柔驚異地瞪大眼,本來就沒多少血色的嘴唇上連那最後的一抹淺紅也看不到了。她呆了片刻,便垂下眼瞼,囁囁道:“原來……樓哥哥……已經有了嫂子了……咳咳……咳咳……”
花奴悠悠地歎氣:“哎呀,這位姑娘,你別激動,少咳嗽。人的血就那麽多點兒,再這樣子咳下去,你有多少血好吐呢?對了……不知姑娘得的是什麽病?”
杜藍疑惑地望了望花奴。在她的印象中,花奴嫵媚溫柔,雖然出身青樓,言談舉止中卻不失大家風範,從來沒說過這麽刻薄的話。而且自從半路遇到謎城的那個神秘人劫殺後,花奴便一直失魂落魄地發呆,這會兒怎麽有心情來諷刺柳月柔?
柳月柔被花奴這麽一問,臉上立刻尷尬起來。她用手絹擦著嘴邊新咳出來的血絲,掃了花奴一眼,再看了看葉嘯樓,隨後淚光盈然地垂下眼簾,輕輕地道:“樓哥哥……月兒還是習慣自己的馬車,你可以送我過去嗎?”她的身體縮在皮裘中微微發抖,蒼白的臉色和發白的嘴唇,再加上泫然欲泣的表情,此時的柳月柔,就如同一個風一吹都會破碎的紙娃娃,讓人忍不住心生保護她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