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熟練地駕駛著單車,載著桔子,沿著那條平緩的簡易公路,轉了兩個彎,下到山腳,越過一座石拱橋,轉彎又上了一條簡易的鄉村公路。
公路旁邊和公路並排而行的是一條溝渠,另一邊是一塊塊平平整整的田園,裏麵的油菜葉子清幽幽的旺盛著,公路理所當然就成了牢牢監管著溝渠的田園守護神,日夜監督著溝渠別衝毀附近田園裏的作物和莊稼。
現在正是秋冬枯水季節,溝渠裏到處堆積著幹枯**的沙石頑岩,隻有少數幾處低窪的深坑,還蜿蜒著一潭潭碧綠而清涼的溪水,在陽光下閃著晶瑩的亮光。
若到春夏之交,下大雨發大水的時節,從上遊咆哮而來的溪水,兩邊山上順流而下的雨水,夾雜著山上山下處處流失的渾黃的泥沙,都在這條溝渠裏匯聚,那種萬馬奔騰擠獨木橋的氣勢,無異於額際滾過陣陣驚雷,耳畔響起隆隆炮聲,還真是那麽驚心動魄,攝人心魂呢。
我們沿著這條鄉村公路前進了大約半個多鍾頭的樣子,轉了幾個彎,回頭一望,學校的那麵國旗,仍在我們的視野裏迎風飄揚。
“老師,您看,那就是我們這裏,也是這方圓幾十裏最大的一座山,名叫範家山,我家就住在那座山下。在您老家那兒,應該沒有這麽大的山吧?”桔子用手指著前麵那座最大最高的山說。
我抬眼一望,那真是一座威武雄壯的山,像一個沉睡的巨人,又像一尊巨大的雕塑,更像金庸大師筆下武功已是出神入化進入化境的武林盟主,那超凡脫俗的磅礴氣勢,冷峻威嚴的宏偉霸氣,直直逼麵而來,我們隔著老遠都能感覺到心靈的那種震撼。
“我們那兒土堆都很少,根本就沒有什麽山,更別說這麽大的山了。”我回答說,“水倒是多的是,出門就是水,你們這裏的水好多都流到我們那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