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門外再一次傳來敲門聲,吳兆麟麵無表情的昂首坐於屋內板凳之上動也不動。不過仔細看去,在那叩門聲響起的時候,他的眉頭還是不自禁的皺了一下。
“請恕戴乾無禮,還請先生思量妥當....我革命非為幾家幾人之利益,乃是大公無私為國之舉。先生也是我漢族兒郎,緣何要為那自竊我中華神器以來,屠殺我漢族同胞何止萬萬之數的韃子蠻族效死...豈不叫天下英雄恥笑....”
換了一身威武的軍官裝,此時已經被任命為大中華革命軍第五營代管帶的他穿上了一身醒眼的軍服之後,身上自有一股英氣,看上去氣勢頓時與那之前會麵的時候又壯上了三分。
“....”
吳兆麟低頭沉默不語。
熊秉坤也不氣惱,經過了一番艱苦的口水之後,他終於勸服了一眾革命軍官,公推無論指揮還是能力都要比他高出不止一籌的吳兆麟來擔任那起義總指揮,而現在,乃是他第二次前來說服與他。
“我隻先生心中難免有些鬱結,不過當時你我二人各為一方,戰場之上子彈無眼,黃兄之死還望先生不要難過...城中事情忙完之後,我必親自登門,帶那同誌前去黃兄門上請罪...如果黃兄家中還有老幼,戴乾不才,自問手腳健全,隻要我熊某人一人不似,必不讓其少食一餐。先生,此誠危急存亡之時、神州變革之機,我等漢家兒郎當齊心協力推翻滿清韃子統治,在孫先生的英明領導之下,早日如我東洋之鄰國—日本一樣,躋身世界強國之林,而不是在此地計較個人得失....”
隨著他口中的問責與勸誡,那吳兆麟的臉上終於變了幾變,嘴角也是動了幾番,頭兒也抬起了一些,不過最後還是沒有反應,依舊淡漠的坐在那板凳之上。
一直分神留意著他的熊秉坤見他臉上分明被他說服,不過心中還有一些介懷,便又上前一步大聲說道:“先生曾經留學日本,當知道那日本三十年來之變化。其國不過彈丸之地,民不足我華夏七分之一,財不敵我中國三分之一,更添小國劣土,民眾國家所需之物皆要來自海外。然經國內誌士開啟民智之後,僅三十多年便將那歐洲強國俄羅斯敗於我遠東,躋身世界強國之列,原本那日人與我國民一般流落海外必被視之為三等賤民,而此時卻依然視之為歐洲強國同等。日本擁有世界前五的龐大鐵甲海軍,可馳騁於萬裏海疆之上,禦敵與國門之外,而我中華又如何呢?國內滿清韃子奪我神器、辱我姐妹,示我漢族嬰兒如奴為婢,而此等我漢族之仇敵卻坐享我漢家神器,對內壓迫人民,對外屈膝賣笑、出賣國家利益。遠有一千賣國條文、近有四川鐵路之變...先生為何還不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