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誠向周天賜點了點頭,雖然他一句話也沒有說,但周天賜卻無端的一陣心虛,總覺得似乎有什麽東西被他看穿了。
“東卿他……”剛說幾個字,趙誠卻打斷了他。
“主任身體不好,早該好好休息一番。”趙誠緊緊盯著周天賜,“但是賜少,”他道,“主任歸根究底還是黨國的軍人,萬事,適可而止!倘引起他的反彈,隻怕那後果我們誰也沒有膽量承擔。”他提醒一下,“別把他逼得太緊。”
周天賜一巴掌拍在茶幾上,連放在上麵的玻璃都被拍碎了,“我逼他?”真是哭都哭不出來,“到底是誰在逼誰啊?難道要我眼睜睜看著他去死?要我放任他不顧惜自己的生命就這樣拚下去?他這一輩子,你告訴我,他這一輩子有沒有幾天好好地過,有沒有真正地休息過?”猛地抹一把臉,“我隻是……隻是想他好好活著,跟我,在一起!”
趙誠沉默了片刻,“但是,主任不是那種輕易妥協的人。”
“所以你要幫我!”周天賜道,“你也不想看見他死,是不是?”
趙誠又猶豫了很一會兒,問道:“你要我怎麽幫你?”
周天賜大喜,本來就大的眼睛更是亮出一道光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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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放在房門的把手上,周天賜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才緩緩推開房門。接著,他就看見那個人坐在自己的**,因為聽見開門的聲音轉過頭來,然後一個淺淺的微笑就這樣綻放出來。
他的眼睛無神,臉色蒼白,雙唇泛白,可是他就是這樣向著自己笑出來,就像全心全意地把他自己交付出來,就像他自始至終就坐在那裏等待著自己,就像生生世世他就在自己的身邊,從來沒有離開過……
“賜官。”他雪白的牙齒都露出來,把他的名字叫得這樣熟悉肯定,一絲猶豫都沒有。但是等了片刻卻等不到回應,不禁有些疑惑,雙唇抿一抿,瘦削的臉龐還是還是那樣孩子氣地微微鼓起兩個小肉包,他問:“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