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茫然的在街上走,背後像背著千斤重的石頭,我隨意搭了一輛車,又隨意在某一站下了,抬頭一看,竟是鬆本純埋葬的靜安寺廟。
我機械般的走了進去,憑著記憶找到了鬆本的墓碑,想起了那天葬禮的情形,我對著鬆本的墓碑喃喃的念道:“鬆本,我知道,你是因為太累了,在這個世界感覺不到自己的價值,所以你放棄了,你現在一定很輕鬆吧。可是,現在我很累啊。”
整夜我都沒有回家,我知道三井會去家裏找我,我不知道該怎樣去麵對他。躲在在寺院一處不起眼的角落,我睜著眼坐了一夜,毫無困意。
天亮之後,我沒有回學校,更沒有回家,直接登上了回東京的火車。
昨天下午的場景不斷在我眼前回放…..
我在咖啡廳裏等候,透過玻璃看到外麵熙熙攘攘的人群讓我不安的心愈加忐忑,我已經預料到結果,但是卻還是努力說服自己安下心來。
三井的父親走進來,我急忙站起來,他做了個手勢讓我坐下來,隨即坐到我的對麵。
長時間的沉默,讓我的臉色開始發白,我低著頭咬著嘴唇,膝蓋上握成拳頭的手心一直在流汗。
“仁美。”三井的父親終於開口:“我和三井的母親都十分喜歡你,但是,你知道,目前的情況,可能暫時不太適合你們繼續交往,我這個做父親的,感到十分難堪對你提出這個請求。對不起。”三井的父親對我深深的低下了頭。
我急忙說:“伯父,請不要這麽說,這一年,伯父伯母待我像親生女兒一樣,我無論如何不會忘記。”
我停了下來,用力的咬住嘴唇,以阻止將要流下的眼淚。
“是我,都是我的錯,讓伯父伯母失望了。”
眼淚終於還是忍不住流了下來
“我知道該怎麽做,請不用擔心。”
我胡亂抓過包站起來,朝三井的父親深深鞠了一躬:“請原諒,我告辭了。”倉皇的推開咖啡店的門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