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總是跟著意外偏離曾經預設好的軌道,然後以讓人措手不及的速度愈行愈遠。
就在傅成溪還在自尊與孤獨之間徘徊時,宋銘那被命運逼迫的痛苦不堪的靈魂,已然選擇逃離枷鎖冰冷的桎梏。痛苦積壓的的深了,隱忍的久了,一旦爆發出來時就像是決堤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
在離開傅成溪的辦公室前,宋銘懷著報複的心理。以一種能稱之為譏諷的語氣嘲笑他:“傅成溪,你不是太子嗎?這樣尊貴如你,還不是要偷偷的愛著路理臣。你把我當成他的代替品,以為這樣就能裝成鴕鳥,在沙漠裏橫行。你知不知道,你愛的死去活來的人從來就沒有把你放在眼裏過,甚至避你如蛇蠍?”
沒有多餘的動作,傅成溪直接上前就是一巴掌將他打翻在地。看著他倒在地上,羸弱的身體在堅冰般冷硬的地板上瑟瑟的顫抖。他的心在那一刻,何嚐不是在發著顫,酸到疼。
宋銘,嗬,宋銘!我這樣待你,你就這樣的將我的心一層層撕開,潑上火油燒嗎?
“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不過就是我玩了許多年的玩物。也配來教訓我?我喜歡路理臣,那又如何?我無法得到他,別人,也休想!”
他的話是那樣狠毒,可是他不知道,這樣尖銳的話語對於向來清高的宋銘。又哪裏不是傷口上撒鹽?
他們這樣決然的彼此傷害著,心中盈/滿的卻是對這些年他們相依為伴的時光的眷戀。在某些東西上,他們竟是這樣的相像了。一樣的強烈的自尊,一樣的扭曲的卑微,在感情上,他們都是失敗者,在生活裏,他們互相需要。可是就是這樣,他們卻不能相愛。
心裏積藏深重的偏執,就像一條無垠的透明的城牆,他們看見了對方,了解了對方,卻不能跨越那沒有盡頭的牆頭,進入對方心中的城池,入住堡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