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雨幕中人微微顫栗了一下,舒桐頓時回神,急忙走上前,為他遮了風雨。那人卻一直微笑,輕輕說:“真巧。”
舒桐一怔,在傘下垂眸,“是巧。”
兩人相對站著,靜默了數秒,卻是席殊同先開了口,聲音低婉,帶著絲不易察覺的笑意,“這麽大的雨,舒少不送我一程?”
“當然要送。”舒桐抬眸,深邃的眸裏閃爍著逼人的光彩。他靠近席殊同與他並肩向他常走的那個方向行去。
舒桐看著前路,眼角的餘光一直就沒離開過身邊的人。站在他的身邊,就能聞到他身上獨特的清新。這個情形究竟還是在預算之外,可是卻是這許多天的堅持得來的成果。他們終於進了一步,沒有陰謀,沒有陷阱。
傘下兩道修長的身影離去,陽台後方卻投來一道複雜的目光。季婧渾身濕透的站在牆側,雨水打濕了她的長發,水蛇一樣纏繞在她的頸項。她的目光由哀怨化成嫉恨,她的手緊緊的攥住了衣角,微微的發顫。
憑什麽,她要輸給一個男人?
雨越下越大,整個城市都被淹沒在這突如其來的大雨裏,漸欲迷失。
白馬國際的大樓,傅成溪站在窗前看著外麵毫不停歇的大雨,淩厲冷峻的臉漸漸柔和。這樣的大雨,他們向來都是在一起。
“傅董,您說的事,我已經打聽到。宋先生兩天前才去市裏一家叫夜色的酒吧工作,說是調酒師。”胡虯恭謹的站在辦公桌不遠的地方,窺視著傅成溪的一舉一動,探查他的心思。大概就是從那時起,這位溫潤謙和的少爺變得如今這般強勢冷漠吧,是因為那個叫宋銘的男人。
傅成溪看著被雨水模糊的視線,許久才淡淡應了一聲,“嗯,你先去忙吧。”
胡虯一愣,這是多麽熟悉的口氣,似乎那個溫潤的少爺又回來了。他定睛一看,站在窗前的依舊是那冷漠疏離的背影,孤傲卻寂寥。他自嘲的歎了口氣,便轉身走了出去,剛剛,那是錯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