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樓棟林立,巷子也是縱橫交錯,很容易藏匿,也很容易被人無意撞見。這就是它在郝斯伯眼裏的優劣。
他悄然無息的靠近聲源,在能聽到聲音的時候,側身進了一個凹進去的牆縫裏,微微收斂了氣息,凝神傾聽。
“季叔,這些事情我知道,不用您手把手的教。您還是做好自己的事吧,至於我的事,我自然會做好。”一個清泠的女聲帶著諭掖與不滿,雖然用詞恭謹,但是態度實在是不敢恭維。
立刻,便傳來一個中年男人陰暗而低沉的聲音,他似乎對女人的話很是惱火,語帶輕蔑,“你知道就好,那麽,你也應該知道如果做不好的後果。還有,林婧,你最好搞清楚,是誰把你帶到這裏,是誰讓你錦衣玉食。哼。”
“我知道了。”女聲由原來的清泠微微變了調子,她忽然輕笑,“季叔說的是,如果沒有季叔,哪裏來的今日的季婧。季叔的恩情,我怎麽能忘記。”女聲說到最後已經有些冷硬,但是語調一收,又將語氣放緩,“季叔放心,那個不過是個養尊處優的少爺,要讓他知難而退,辦法還是不少的。”
接著便傳來男人意味不明的笑聲,兩人似乎達成了共識,又說了幾句客套話,便分頭走了。
郝斯伯瞥了一眼那兩人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玩味。這兩個不是舒家的跟班嗎?不是說是叔侄兩個,現在看起來自己的推斷,的確不假。
他拍了拍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塵,一派悠然的又轉了出去。
宋銘的離開,並沒有引起太大的風波,沒有傅成溪的死帶來的轟動與混亂,隻是在一個極小的圈子裏攪了淺淺的一瀾波痕。然而,無法釋懷的是必須注重公事的路理臣。
與舒漠北的合作已經到了緊要關頭,他不可能追到美國去,派去的人也是杳無音訊。唯一讓他還抱有一絲絲希望的,便是那張他認為狗屁不通的信紙。是的,從那隻言片語中,他就可以知道那個人一定不會傷害宋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