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人的衝動不會因為時間的推移而冷卻,反而會因為積壓在心中的時間越長而越發不可阻擋。
郎夙便是這樣的一個典型的代表。原本如果溫公瑾要他立刻給他答案,他或許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拒絕,但是溫公瑾給了他三天的時間,就像他給他路理臣三天的時間,讓他準備好“後事”一樣,他隻是給郎夙的衝動一個發酵升級的機會。
當郎夙躍躍欲試的時候,路理臣已經決定了搏此一局。無論成功或是失敗,都將是一種解脫。
於是當郎夙來到路宅的時候,路理臣不僅沒有一點不高興的意味,甚至還親自出門迎接。
那天正午的陽光格外的熱烈,似是要將人融化般噴薄著熱浪。路理臣穿著短袖的白色襯衫,下身是簡單大氣的米色沙灘褲,上麵印著黑白相接的米粒圖案,撒成了一片晦暗不明的墨跡。白色襯衫的背後是一枝黑色的梅枝,一直蜿蜒的伸向腋下,在左胸前綻了新枝。上邊靡麗的綻放著幾朵小小紅梅,像是不經意染上的血跡,猶自新鮮淋漓。
郎夙看到的時候,竟是忘記了這酷熱的天,在烈日下足足綻了一分鍾,才在路理臣似笑非笑的挑釁目光中回過神。“路少風采不減,真是讓人目不能移啊!”
路理臣在身後沁涼的室溫以及身前灼熱的氣溫夾擊下皺了皺眉,淡淡的瞥了已然汗流浹背的郎夙,丟下一句話,“進來說話,我可不想聞你身上的汗味。”
郎夙忽然反應過來,才覺得身上的出的汗水黏的膩人。立刻跟了進去,身後隨行的人立刻識相的遞上濕過的毛巾和幹衣服。
郎夙邊走邊換衣服,跟上路理臣的時候,還在腋下噴了兩下去味香水。揮退手下人後,便是兩人在涼爽幹燥的書房。這書房可是比當初老頭子家的大多了,也氣派多了。隻是幫你竟是有過這樣的回憶,當他的心思一直在上麵不放的時候,總是會很輕易的就回想起那些以為久遠的回憶,塵封的過往又會重播般在眼前回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