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護士的精心照看下,路理臣很快便再次醒來。這次的情況比上次好很多,至少他可以在朦朧的視野裏分辨出照顧他的是個女人。他的眼睛被血液浸的久了,要恢複往日的清明還是需要些時日。
護士就在一邊安靜的候著,見路理臣有了動靜,立馬上前詢問他的身體狀況。路理臣被扶起,目光沒有焦距,他伸手摸索著懷裏,似乎在找什麽東西,神色慌張。
“先生,您在找什麽?”護士見他亂動,立刻關切的詢問。見路理臣不理,見他一直在懷裏摸索,很緊張的樣子,想了想,忽的記起給他清理身體的時候,他懷掉出來的那本小小的畫冊。畫冊上沾了血跡和水漬,但是上麵的畫,還依稀可以看出就是病**焦急的尋覓的男人。她匆匆走到一邊的櫃子裏,摸索了一陣,才抽出那本畫冊。還好,沒有丟掉。
“您是要找這本畫冊麽?”護士走到床前將畫冊湊在他的眼前。
路理臣愣了一下,朦朧裏看見那本畫冊就在眼前橫著,立刻抓住,緊緊的捏在手裏。就像是在大海裏抓住了救命的浮木,他的神色開始淒惶。
“先生,你還有什麽需要麽?”護士小心翼翼的問著,清秀的臉上是極盡的溫柔。
外界的聲音傳進耳朵裏,路理臣失了魂一樣的抬起頭,看著模糊的人影。他張了張嘴,什麽也沒有說出來。護士似乎知道他需要什麽,立刻走到一邊的飲水機便打了熱水,端到他麵前,“您昏迷了很久,還是先喝點水吧!”
路理臣顫著手接過,喝了一口之後,思緒漸漸回籠。他抿了抿唇,將畫冊按在腿上,努力將視線對上那護士的臉,“這是哪裏?你是什麽人?”
“這裏是郝先生在渤海灣邊的別墅,我是他們請來看護您的護士。”護士老老實實的回答,見路理臣忽然變了臉色,還以為他又頭痛,剛想問問情況。手便被路理臣一把握住,“郝三在哪裏?他沒有死,是不是?他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