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本想說出自己的身份,可以讓禦逸對自己有些顧忌。畢竟自己的弟弟是當今黎國皇帝,而聽禦逸的說法,他仍有族人在黎國境內,所以他應該會以自己族人安危為重。可皇後卻萬萬沒有料到,禦逸竟然如此淡然的回答了自己。
皇後心想,眼前這個年輕人,到底是太過老謀深算,還是根本就沒有心機?
皇後略微頓了一下,問禦逸,“公子離開黎國多久了?可曾聽說過家鄉近況?”
“在下離開鬥陽山已有些時日了。自從出來之後就再沒有過那邊的消息。”禦逸回想起自己族人和鼠族之間的糾葛,心裏也有些不安,不知自己離開這麽久,自己的族人能不能應付鼠族的侵擾,也不知那時打傷了自己的人,會不會再去鬥陽山找自己。
皇後見他神態有異,心中欣喜,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她歎了口氣說,“本宮前些日子接到家書,說是黎國境內有些動亂,不知會不會波及公子家鄉。可歎本宮的弟弟年幼,偌大的國家無法一一顧及。”
禦逸苦笑著搖頭說,“鬥陽山中路途不通,很少有人進入。皇帝陛下日理萬機,顧及不到那裏也是情理之中。”
皇後見禦逸確實像是性情溫和之人,又是黎國人,不免也有些親近之感。可大事當前,皇後隻好接著說,“國亂則&民難安。禦逸公子家鄉雖是僻靜的處所,可若遇上什麽動蕩,恐怕也要受些波及。”
禦逸知道她終於是要說到正題了,想起越然曾經說過的話,禦逸不禁歎了口氣。
皇後見他歎氣,問道,“公子為何歎氣?”
禦逸輕聲說,“百姓之家,想必都不希望遇到動亂。君聖明、臣賢德、風調雨順、國泰民安,若世間皆如此,豈不樂哉。”
一句話說到了皇後心裏,皇後隻覺得心裏一陣酸楚,低聲念著,“君聖明、臣賢德、風調雨順、國泰民安……世間之人都有此心願,可要能做到,其中辛苦,又有幾人知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