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歆突然覺得,自己現在的狀況與軟禁幾乎無異。蘇正煜天天掐著她去散步,雖然再沒有發生什麽奇怪的事情,但出去的時間一次比一次長,每次都累到她要虛脫。而剩下的不出去的時候她就呆在病房裏,三餐蘇正煜會親自端來給她。所謂失憶,似乎和她以為的並不一樣,原本她以為忘記自己是誰意味著一切都要重頭來過,可後來她卻發現,她關於自己的生活習慣和對周圍事物的認知能力好像並沒有受到影響,雖然不太理解為什麽會失憶失得這樣半吊子,但這個問題也並沒有給她造成困擾,畢竟這樣也好,她不用想一個呱呱墜地的嬰兒一樣問著這是什麽那是什麽。麵對如今不正常的“休養”生活,她嚐試過要一台電腦,這樣至少不至於讓她完全與外界失去聯係,也要求過回家,但這些要求統統都被蘇正煜給拒絕了。
現在想來,其實那也不算是拒絕,對方隻是不說話,然後用她熟悉的麵無表情,漆黑的眸沉寂地看著她,渾身散發著詭異的寒氣,直接讓她放棄抗議的權利。
“真是太狡猾了。”擰著手上的被角,某人無限怨念地吐槽,豈料,“什麽東西狡猾?”冰冷的聲音如鬼魅般自身後響起,嚇了病**的炎歆一跳。
轉頭,扯出一個笑弧,杏眸中是盈盈的亮色,“不,我說的,不是東西。”古怪的語調似是別有深意。
“不是東西?”蘇正煜擰眉。
“對,不是東西。”某人笑得很狐狸地循循善誘,重音明顯卻語意不明。
漆黑的眸盯著女生臉上笑得一副得逞的表情,蘇正煜沒有再說什麽移開了目光,似是懶得再和她的古怪邏輯做糾纏。
“今天的晚餐。”說著男人麵無表情地遞上了手中的餐盒。
“不吃。”女生沒有如往常一樣乖乖伸手結果餐盒,反而一拉被子捂到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