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梓晨看見墓碑前已經有一株百合,土是翻動過的,肯定是母親已經來過,把這株帶根的小百合種在這裏。
放下百合後,她站在墓碑前,眼裏濕潤一片。
“爸,今年好像改變很多,我決定走出莊園,你會不會怪我丟下媽媽?還有啊,我莫名其妙地跟一個人有扯不清的關係……他像個孩子一樣善變,喜歡的時候能對你笑,不喜歡的時候能讓你退得遠遠的。”
她開始跟父親說話,可是漸漸變成抱怨,又愕然而止。
“要哭就哭,那張本來就不好看的臉扭曲成那樣是想嚇人嗎?”
尹梓晨聽到聲音後扭頭,看見炎熙澤抱著一大束白色百合,走過來。他穿著黑色的衛衣,連衣帽壓住他原本張揚跋扈的頭發,黑色的墨鏡遮住了他那對琥珀色的眼睛。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她驚訝地問道。
“你母親告訴我的,她說你肯定在這裏,這一束山百合是你母親親手紮的。”炎熙澤放下花束鞠躬說道。
“這是我的事你不需要管。”尹梓晨沒好氣地說
“今早是我不對,那件衣服對於我就像你父親對於你。”
尹梓晨不能理解他說的話,本來沒想要去理會今早的事情,現在又莫名地火起來。那件衣服怎麽可能跟父親對於她一樣重要?
“你父親種那一片山百合真好,年年都能開得那麽漂亮,就像他一直沒有離開過。而我想抓住些什麽來回憶,都沒有……”他說這些話地聲音很低沉,一點也沒有以前那樣迷幻。
忽然間,她似乎在他身上找到了自己的影子,雖然依舊不理解他的話,可這些言語好像觸動了某些開關,讓她鼻子泛酸,眼眶火熱。
炎熙澤摘下墨鏡,看向尹梓晨,笑起來。雖說是笑,可是眉頭卻緊緊地皺在一起,眼裏清澈地倒映著尹梓晨那張欲哭地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