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本宮領三十個板子去,想不出解毒的法子就別出這個殿門了!”阜懷堯一怒,隻是看了看危在旦夕的父皇,複道:“顧卿留下。”
令罷,凶神惡煞的銀衣鐵衛將慶幸保住性命的太醫們拎了出去,沒多久就傳來一片哀嚎聲。
再看內殿,隻剩下三人。
“起來說話。”站到龍床前查看皇帝情況的阜懷堯開口,此時看來,哪裏還有方才震怒的模樣?
顧鄲起身,神態鎮定,也不複那副誠惶誠恐的樣子,拱手道:“啟稟殿下,皇上所中的毒名曰‘荊丹’,是為前朝大內密藥,雖然失傳已久,不過給臣一個月時間,還是有把握解毒的。”
“‘荊丹’,太子丹以荊卿為計,欲刺於秦……一箭雙雕,二弟真是好手段。”白衣的男子淡淡道,回頭看向太醫,“有把握解毒,那顧卿還有何顧慮?”
顧鄲道:“‘荊丹’毒性剛烈,解毒過程亦是如此,皇上纏綿病榻多年,臣惟恐……”
他的話未盡,意思已經明了,皇帝一年裏有一半的時間是在龍**躺著的,手裏權力放給了幾個兒子,早就是一副任聽天命的模樣了,此次下毒,反而是給了他一個解脫,這沒有求生的念頭,又如何熬過解毒的過程?
阜懷堯望向龍**的父親,狹長的眼底晦澀不明。
皇帝不過六十就已然白發蒼蒼,容貌依稀可以辨出和阜懷堯有幾分相似,氣勢卻顯得弱了很多,滿鋪金黃鑲玉鍍銀隻是更顯得他年邁病衰,那細微的呼吸聲都好似隨時會斷掉。
“太子爺,”自小隨身服侍他的近侍常安急匆匆走了進來,“恭肅王帶著禁軍往永寧王府去了,說是寧王圖謀不軌,串通德妃毒害皇上。”
第一個對付的果然是他麽……阜懷堯目光微動,“顧卿照顧好父皇,本宮去一趟永寧王府。”
話音未落,龍**突然有了動靜,臉色灰敗的皇帝緩緩睜開眼睛,裏麵是垂死的黯淡無光,隻有在觸及到阜懷堯的麵孔時,掠過一抹淺淺的慈愛,“堯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