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和宮。
七寶嵌珠的龍鳳飛雲雕花龍**,昏睡中的男子緊皺著眉,憂心忡忡的樣子,好似受了什麽莫大的委屈。
阜懷堯坐在床邊,輕輕揉開他眉間的皺褶,勾魅冷麗的麵容上冰冰冷冷的,麵無表情。
阜徵——不管阜遠舟是怎麽知道這個人的名字,他的確是有資格去怨恨的。
無論真相是什麽——畢竟孩子沒有罪孽要用一生前途和血淚來償還。
可憐薄命入皇家。
心比天高的永寧王蘊有經世之才,本該位即尊榮身份顯赫,卻因阜徵而被踩到泥濘裏,住在冰冷冷的冷宮,過著地位比奴才還不如的生活,別人要出人頭地用十分力,他就要二十分,就算用盡了這二十分,還是被人高舉著劍,喊“誅寧王,清君側”,靠著一杯毒酒,苟活在世。
怎麽能不怨恨??
**的人忽然有了動靜。
阜懷堯微微斂眉,注視著阜遠舟有些茫然地睜開眼睛,眨眨眼,很是困惑的模樣。
“皇兄?”
“嗯。”
“我怎麽回來了?我明明記得我在議事殿門口等皇兄的啊……”他晃晃腦袋,大為困惑。
不記得了嗎……阜懷堯毫無壓力道:“你睡著了,朕就帶你回來了。”
“哦。”阜遠舟倒是毫不懷疑,不好意思地摸摸腦袋。
“餓了嗎?用膳吧。”天儀帝轉移話題。
此時的他看起來又是那個單純無害的阜遠舟,乖乖的點頭阿點頭。
用膳時,幾天沒怎麽見到自家兄長的永寧王纏著他說話,正好提到太學院的事情,阜懷堯就隨口和他提了一提。
他從當太子開始就相當重視吏治,治國者,治吏而不治民,畢竟皇帝隻有一個,有一批好的官員才能保證整個阜氏皇朝的興盛,之前由於阜崇臨的舉兵已經損失了不少人,他需要建立新的政治班底。
“所以,”阜遠舟咬著筷子聽完,看起來一本正經的,“皇兄你現在是擔心就算開放太學院招收了寒門子弟,也會出現博士或者貴族欺壓弱小的現象,沒辦法真正讓他們學到什麽?”